嶺南文化佚記

Sunday, November 27, 2005

生產了自己的ba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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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November 08, 2005

不要停,慢慢走

不要停,慢慢走
--領男


沒有一個香港人未聽過「慢慢走勿亂跑,馬路如虎口」這句的標語。來到墨西哥聽到另一句同樣經典的說話:「紅燈不要停,綠燈慢慢走﹗」

這 句說話從剛去過首都墨西哥城的朋友聽到。當地人跟他說首都治安不好,汽車轉入橫街小巷之前,大賊小偷可能經已虎視眈眈,準備向坐架下手。所以紅燈就千萬 不要停車,就算綠登也要慢慢走,以免跟對面衝紅燈的汽車相撞。後來我看見媒體報導,才知道這套哲學不止提醒市民防範搶劫盜竊,而是更凶狠的綁架集團中途截 劫。

跟據CNN八月公佈的數字,上年全球綁架案數字之中,有一半來自拉丁美洲。而在二零零五年,墨西哥經已成為拉丁美洲的綁架之王,較巴 西以及哥倫比亞高。在 本年暑假,墨西哥市民在首都組織了一次「無聲者的遊行」「(La Marcha del silencio),強烈要求墨西哥政府正視這個嚴重的社會問題。

雖然政府向市民解釋,當局已成立專責部門處理綁架案。據官方數字,自零 一年,政府已成功打擊四十五個綁架集團。但研究本土犯罪問題的學者相信,有九成受害 者沒有向政府求助,估計真正數據高出官方公佈的至少五倍。這邊的市民大致對本地的司法制度並不信任,他們認為,墨西哥最大的問題是缺乏一班專業的前線執法 人員。

墨西哥人有個笑話,他們說現在的綁匪都很聰明,只會選擇有買綁架保險的人來綁。當你收到綁匪的勒索電話後,無需要向警方求助,也 不要擔心打開信箱會 收到義肢,只要致電保險公司的熱線電話,就會有從業員跟綁匪聯絡,他們比執法部門更專業,也受過談判訓練,會跟綁匪議個好價辦妥一切。未買保險的,付出的 贖金可能會高出好幾倍,甚至是天文數字。

這個笑話証明一個事實:綁架跟拉美各國邊界的毒品、軍火生意一樣搵錢。它的風險與成本比偷運毒品 軍火還要低,由綁架、拘留到勒索贖金,前後可能不足四十小 時。近年被綁架的對象不止商賈政要,還擴展至中產及低下階層。其次是保標綁架老闆。在墨西哥城,不少達官貴人大灑金錢聘請隨身保標,有雜誌總編出入辦公室 都有八至十位大漢跟從左右,還有防彈私家車代步,但最終卻被隨身保標綁架。

「紅燈不要停,綠燈慢慢走﹗」的社會恐慌,相信只有本地身同感 受。墨西哥遊客被綁架的數字一向很低,對上一次震驚當地的,就是日本的三洋企業總裁於北部城 市Tijuana被綁架。後來警方被受國際壓力,政府也非常尷尬。原因是墨西哥除了出口原材料外,基本上很依靠外國資本及技術發展工業。自從九四年跟美國 簽署《北美自由協訂》後,需要大量減低進口關稅,令低技術工農產業更缺乏提升的空間,連帶失業、罪案的數字相繼升高。似乎墨西哥的綁架問題並不局限本土, 而是全球化造成的惡果。

#本文之修撮版本於2005年11月8日刊於AM730專欄《730視角》

Monday, November 07, 2005

老師不見了?

老師不見了?
--領男


連續待三個周末跟一位中學教師和五位學生到了一條墨西哥農村當社會服務,本來想了解下前線教師面對的困難,怎料三個星期都看不見踪影。

我問學生:「老師去了那裡?」。他們說老師就算在weekdays也會離開學校。聽中學教師說,她可能出席官方教師工會的會議,準備明年總統競選工 作;也有可能參與激進教師團體,爭取脫離革命黨架構,又或者跟石油工人、印第安人結連,要求政府發還拖欠薪金,或阻止政府將土地私營化。

講惡,墨西哥的教師是拉丁美洲數一數二群體。她們有個一百二十萬會員的「國家教育工作者工會 」(Sindicato Nacioal de Trabajadores de la Educacíon簡稱SNTE),在政治上十分活躍。工會成立於四零年代,起初的宗旨是要推動現代化教育,取締天主教壟斷教育的情況。直至墨西哥進入後 後革命時期,教師跟眾多工會一樣,被併入政黨架構,協助重建一個穩定的政治環境,從此令老師職業產生很大的改變。

在這幾十年間,教師是一股支持革命黨的強大勢力。每奉國會及總統選舉,她們都會透過學校網絡動員選民,特別在偏遠的山區農村,教師就扮演更重要的角 色。由於墨西哥憲法附予SNTE為唯一合法的教師代表,它擁有政府部門「公共教育秘書處」(Secretaría de Educacíon Pública簡稱 SEP)同等的權力,並且共同壟斷了教育政策及資源分配的決策權,所以黨跟工會的關係就密不可分。

墨西哥大部份教師需要由學前及小學教育累積足夠年資,才能成為中小學校長,只有當上這級別的教區幹部,才有資格升級至秘書處或工會職務。革命黨建立 了一套嚴密的升遷架構,所有校長先要在工會選舉勝出,待她們成為教區領袖,往後的前途就不再取決基於教學工作,而是黨內活躍程度。

這種嚴密架構,或多或少解釋了農村教師寧何參與黨務,也不想上課。除了薪金較其他工作低,教師工作唯一進升機會,就是亮相工會,有幸被選中就無需再 待在學校,而是穿梭工會與秘書處之間。表現活躍的工會領袖,會被提升至秘書處當助理或談判小組(Negotiators),專責解決工會跟政府之間的矛 盾,而這些訓練都是教師走入革命黨階梯。

在這種傳統之下,教師與政治動員總是不可分割,某程度上也構成了墨西哥老師的性格。教師在墨西哥並不止是傳授知識的職業,因為自從入職當天,她們經 已是工會會員,而且有很強的政治背景。一位教師需要投資幾十年精力,才能有所作為。有人認為架構締造政治穩定,也有教師不滿黨跟老師的關係太密,升遷也欠 缺透明度,令教育體制藏污納垢。

自從七十年代起,SNTE跟PRI之間在工資和工會自治的問題上有過不少磨擦。隸屬第九教區的墨西哥城工會於七十年代組織公投,要求脫離腐敗的 SNTE;另一個是活躍於南部的「國家教育工作者組織網絡」 (Coordinadora Nacional de Trabajadores de la Educacíon, 簡稱CNTE) 亦於同年期誕生。 這班較為激進的教師很會結連非教師的社會運動。在九八年,CNTE的教師要求政府撤出南部三省Oaxaca, Chiapas和Guerrero的軍隊,並且釋放原住民政治犯,由於Oaxaca是CNTE的基地,省政府在當地派遣軍隊,準備隨時拘捕及殺害反對革命 黨的CNTE領袖。

踏入九十年代尾,就連SNTE跟革命黨的關係也起了變化。由於SNTE的架構日益龐大,政府花在教育的行政費用極之高昂。在拉丁美洲,不少國家都有 長期貿易逆差,為了維持廳大的管治架構,她們大部份向世銀借貸。一九八二年,墨西哥是第一個宣布沒有能力還債的拉丁美洲國家,三十多個第三世界國家隨即跟 從,令全球出現一輪「負債危機」(Debt Crisis)。

世銀於是跟墨西哥相討如何解決負債問題,最後決定繼續向墨西哥借貸,但首要條件是要革命黨改革經濟、削減政府開支以及加速私有化,從而解決長期負債 的危機。八八年上台的總統沙連拿斯,以下放工會地區自治權為名,削減官僚及工會資助,令工會內部出現權力非中心化危機。 就在這個背景之下,墨西哥的教師工會慢慢脫離革命黨的管治架構。

九九年的時候,反對黨PAN跟PRI聯手通過了總統Zedillo削減教育資源的財政預算。當時SNTE的秘書長首次呼籲全國教師發起大遊行;六年 後的新任秘書長Gordillo更在九月表明,工會將不會支持革命黨的總統候選人,教師及工會都因著不同的理由,慢慢將政治光譜改變過來。

墨西哥的教師搞政治可謂威風八面,回到學校情況如何?有天我發覺一位學生連續缺席兩天,原來她三歲的弟弟因德國痲疹夭折了。在一間豆大的學校,只有 一位老師,她是一校之長,掌管行政、工會跟黨務工作,手握的權力不少。來墨西哥前經常聽見香港的教師被批評非政治化,來到這邊卻目擊卻一個極端。看見名刀 名槍老師很會搞政治,但卻不教學生家長防範德國痲疹,不知大家怎樣討論這種情況?

更多農村的圖片

相關墨西哥民間報導:

從樹下走出世界
阿茲特克的符號
拉丁美洲的國際視野
查巴達搞邊科?
The day of democracy
墨西哥的黑暗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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