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文化佚記

Tuesday, August 30, 2005

又係怪癖

照片 014

怪癖

網友吹左好耐,我一定要寫自己怪癖:

1. 教授比既Assigned reading永遠唔肯睇,叫做既就搵盡辦法唔做,唔叫睇的就猛睇,叫你唔好做既就死都要做
2. 好想得到別人關心,但當人對自己有所表示,卻會惡語相向
3. 喜歡迫人家讀自己寫的文章
4. 喜歡叫人家send email比自己,但很享受收到之後唔覆既快感
5. 鐘意偷聽人講電話

網友比女朋友多,會寫blog的卻比女朋友少:

Rhetorical Pain
阿野
peachiestlife
Js諸事佚記

Wednesday, August 24, 2005

網路顛覆民主?《Republic.com》的啟示(上)


領男、fred
〔刊於第十三期E+E〕


   有人說網上媒體的出現,是科技的恩賜。透過善用網絡技術,人人都可輕易建立自己的網站,出版自己的個人報紙、甚至創辦自己的電台、電視台。這些新生的媒 體,總給人一種說甚麼也行、看甚麼都行、從今以後言論就暢通無阻的憧憬。有人說這樣便是民主,如果你真心相信這個講法,美國法律學者凱斯.桑斯坦 (Cass Sunstein)的《Republic.com︰網絡會顛覆民主嗎?》將會給你一個新的角度,重新審視這種仿佛人人平等的國度。

言論自由與資訊個人化

   不少人覺得,只要新媒體能讓人得到想要的資訊,發表想說的意見,就已經是民主的表現。從這一點出發,桑斯坦嘗試提供一張更清晰的圖像。他認為一個民主社 會的媒體,至少具備兩個條件︰一、讓人置身於任何資訊下,它不應被事先篩選;二、透過媒體,公民可以分享一定程度的共同經驗。自從互聯網的出現,我們開始 廣泛使用網頁、電郵、點對點(Peer to peer)軟件、網上論壇等媒介溝通,足不出戶可知天下事,一切都令人覺得這是前所未有的自由。然而,若果我們要將「選擇的自由」與「民主」相題並論,卻 又是另一個課題。

  個人網站、虛擬社群、網上論壇、網上出版等都是本文討論的對象。科技發達無可否認給予人類前所未有的方便,現在只要 按一按滑鼠制,想要的資訊就會立刻展現眼前。然而,一種只滿足個人需要、喜好的科技成就,其實並未必能夠成就一個民主社會。桑斯坦說:「新科技讓人自絕於 他們想要逃避的主題和意見,這將會帶來莫大的危機。」,看似民主自由的網絡世界,正在顛覆民主。

  互聯網出現之初,很多人認為訊息將更 快、更多元地呈現在大眾的面前。的確,科技達成了將資訊更快、更大量地傳出去的夢想,但同時也令大眾接收資訊的習慣快速改變。舉例說,現在我們訂閱各大網 站的最新資訊,第一步是要先調教喜好選擇設定,按「下一步」,我們就要從政治、教育、文化、體育、藝術、旅遊、體育的資訊範疇先作初步過濾,再從相關的國 家、性別、年齡、宗教、報章、電台、電視台、網站除去不想要的項目,最後到相關政治、文化、專業、宗教團體組織。併蕪存菁後,按一下yes,網站就會定期 將將資訊自動送到你的電郵、手機或地址。互聯網稱之為「資訊個人化」。

  資訊個人化在Google、Amazon、Yahoo!等大型 網站尤見明顯。只要你一登入,網站便會將你在網上的一舉一動存進資料庫裡,然後自動為你提供你最感興趣的資訊/商品/服務。這種網上漫遊的習慣,其實正鼓 勵人們度身訂做自己私人資訊包裝,從選擇的自由享受生活。換句話說,這網絡文化也令我們更輕易過濾不想要的東西。不想要的東西,有時不單只是時裝手機的 catalog、電信公司的通話優惠、保險公司最新服務計劃,還包括了不想知或要逃避的主題和意見。當每個人只會獨坐一角,你有你看,我有我看;在網絡的 大海中,你向左游,我向右游,社會就會漸漸地牛頭不搭馬嘴,缺乏多角度的視野,人與人之間的互相了解越見艱難。如果我們認為自由接受或拒絕資訊,就等同民 主自由,這不但不能帶領我們到民主的國度,而且會為人類帶來莫大危機。

部落化的回音壁

當每個人只選擇自己想聽言論,而網絡又加強我們走向和自己觀點近似的社群的傾向,這種不斷尋找同好的過程,大力幫助強化了那些分佈遙遠,但具有相同意識形態的邊緣社群。桑斯坦擔心的就是這種網絡社群化、部落化的現象。

跟 據他的研究,網絡每天產生千百萬個不同群體,而持有某特定利益或政治主張的人,漸漸演變出來的,不是更廣泛多元的溝通,反而是窄化的言論空間,甚至網絡極 端仇恨團體的增加。在網絡上,一些部落中人不斷強調其部落的特性,藉以放大他/她們正共同分享著的價值觀。桑斯坦認為網絡的發展,就和美國的電視廣播一 樣,在十個非裔美國人最愛收看的節目中,有七個是白人最討厭的,而網絡世界有走向相同道路的徵狀,他說:「有些網站是針對非裔美國人設計的,其他人很少拜 訪。」,有些網站不斷強調自己是「美國黑人文化的雜誌」、「針對非裔美國人的網站」、「一個可以讓黑人相見的地方」、「完整黑人的經驗」,還鎖定「離鄉背 井的非洲人」來提供一連串服務。

其實這類網站不單是黑人群體,白人也為數不少,還有更多以性別、性傾向、年齡、宗教、政治立場作分類的大 小社群。這種現象,使各部落的人與跟自己不同的觀點隔絕起來,不自覺地對其他價值產生排拒心態,並容易採用激烈的方式各自表述,失卻溝通交流的機會。另 外,相近群體的網站們往往不會單獨出現,而是互相串聯結盟。這種自我孤立的做法,潛在著網絡上的言論過度分裂的危機。當發表己見的伙伴都是結盟網站的同 好,享受就會是一種回音壁式的言論自由,這就是社群化、部落化現象。

其實,在一個民主社會裡頭,最重要的是社群團體之間辯論,而基礎就是 社區的共同經驗分享。不同個體透過所屬群體的價值傾向,提煉出用作公共辯論觀點的理據,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亦會尋找同盟,彼此給予更大的支持,這是正常不過 的事。但當資訊個人化的情況日見普遍,公民宗教、地理、性別、種族等分類作偏窄的過濾,最後選擇從固定的團體觀點出發的意見,在不同觀點上不停尋找結盟, 會窒息多元討論的平台,最終造成一種全球性團體極端化的情況。

桑斯坦認為民主社會仰賴透過充分對話和討論,而針對公共議題進行徹底辯論的 社會機制,在網絡世界裡已經遭到架空,使得大家逐漸失去「互相說服和改錯」的機會。民主──特別是他指出的商議民主──必須植根於多元意見的土壤,靠吸收 自由言論的養料才能長得拙壯。孕育良好民主文化的重要場,就是虛擬世界發展出來的公共空間。

(二之一)

網路顛覆民主?《Republic.com》的啟示(下)

Monday, August 22, 2005

墨西哥週末(五):每天都是週末(二之二)

照片 012

第一次出遠門,去到老遠的墨西哥,
Cultural Shock在所難免,到步後第一個cultural shock就是自己發明既西文 termCultura manana(明天的文化)

有時我會抽象地將墨西哥跟香港比較,這裡比香港好,因為香港人的的生活過份急促,慢少少唔使死o者。後來發覺這種想法是虛偽的,拎文件的故事告訴我,如果自己在墨西哥有急務在身,情感上就會立刻直接說:「我不喜歡墨西哥人散漫的態度」,意味著我還未理解到何謂「別人的文化」,我試過這樣解釋:

德國社會學家Max Weber說 過,官僚架構的出現,是現代社會的的產物,也是人類理性的表現。只有將來自五湖四海異質的人,用統一程序系統處理,才能提高行政效率、節省開支,正所謂 「時間即係金 錢」。在架構之下,學生的缺席率、犯事記錄、入學、住址証明等都經中央處理,學生被糊名,變成了一堆數字、編碼,工作理應很快完 成。Tech是個壞的官僚體系,墨西哥人太慢,應該換晒佢。

後來再問自己,Weber的理論,是從觀察歐洲而寫成的。然而,它卻不能理解一些跟歐洲地理、天氣、人物、宗教、歷史不同的地區。想到這一點,我知道用「散漫」、「懶散」去形容拉美人,不但政治不正確。而且,這種文化觀非常自我中心。

後來我將拎文件的故事告訴法國留學生Mano,他的解釋給我一點國際視野。

「有時我都有d pissed off,特別係急需辦妥某些事情的時候。但諗深一層,我地好難理解一個太陽由早上六點到晚上九點都高掛的國家,每日最少都35度,最多去到40幾度的地方,人又怎會有心情做事呢?黎墨西哥之前,拉美人比我既印象總是戴住頂帽、煲下煙、飲下Tequila、跳下Tengo Salsa咁又一日,佢地過得開心快活,起碼無歐洲人咁多憂心鬱結。」

若果Mano的說話有助我重新審視「文化」,這個包括了墨西哥人「生活節奏」的名詞,那麼拎文件的故事應該有另一個結論。在一塊長年每天四十度高溫的土地,要求人家好像香港一樣瘋癲地快速工作,還要OT帶工作回家做,的確有點刻薄。反而,墨西哥人卻習慣了慢慢行,d野才會work,在拉美,節奏根本上就係要放慢來,否則車毀人亡。

照片 007

Mano還 說:「你見到墨西哥人個個都好熱情,一般人覺得這就是墨西哥的民族性。但我覺得原因係佢地每天見到太陽,心情先會輕鬆開壞,所以咪咩都無所謂啦﹗好多歐洲 唔喜歡當地的天氣,法國天天落雨,北歐的冬天看不見太陽,構成有些歐洲人的性格總是沉默憂鬱,其實歐洲人總是有點鬱結」

記得在第一堂墨西哥文化入門的課上,教授問點解大家想來墨西哥,有五位來自芬蘭的學生說:「我來墨西哥是要避開芬蘭的冬天,我想見到太陽﹗」我並非來自歐洲,但聽見Mano和其他學生的說話,開始有點明白文化跟地理、天氣跟工作習慣的關係了。

照片 009
來到太平洋的另一面,雖然自見到不少新事物,但想一一書寫出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如文化研究的鼻祖Raymond Williams說的Culture is ordinary,想抽離香港的視覺看墨西哥人,重新觀眾在香港習慣了過目即忘的東西,有時不比研究Aztec金字塔、國家博物館來得容易。

照片 015


照片來源:攝於墨西哥蒙特雷Downtown

\墨西哥週末(四):,每天都是週末(二之一)

照片 003

Tech是全墨西哥最先進的私立大學,但教學模式卻很傳統。學校不設Tutorial,只有大lecture,一班四五十人絕不出奇。頭兩週的課都悶得要死,因為所有課的教授都在問:「你們為何要來墨西哥?來之前你知道墨西哥什麼?」,初到步十多天,難以理解很多東西,於是大家都會答些例牌菜:「拉美是個很不同的地方,我要感受這邊的文化,而且墨西哥是個……」。

昨天跟一位法國交流生Mano把酒言歡,他又再問我:「大家來到近一個月了,你對墨西哥()有無什麼睇法?」。由於語言不通,他不說英語,我不會法語,西班牙語成為彼此的共通語言,大家不精通西語,但上同一門西語初班,可以溝通的就是一兩種語法,加幾個日常的vocab。於是,我用半咸淡的西班牙答:「La cultura Mexicana es Manana﹗」,我想說墨西哥人常說:「明天再算吧﹗」。

Mano未趕及回應,墨西哥仔Alfredo插咀:「你見到既都係一部份墨西哥人o者,未必個個係咁呢﹗」他說自己是來自海軍家庭,家父家教甚嚴,他自少有守時的習慣,他插咀時出現了幾次「I swear, I swear I am very punctual」,反應意味著墨西哥人欲反抗某種來自「國際」的眼光,要尋找圖強之路。

這個「趕唔切」的回應,令我想起兩段有關Tec的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香港。幾個月前,蒙特雷科技大學(Tecnológico de Monterrey)的代表獲我校邀請來港介紹Tech的情況。代表反覆陳述科技大學的教育很重視學生紀律,並且義正辭嚴地說:「每天的課由早上七時開始,Tech的學生只能夠缺乏10%,課方規定課堂上不準用手機,如教授發現,將代校方沒收。遲到十分鐘或以上者,將不許進入課室,就算教授網開一面,也不會計入出席率。學生每科要有七十分以上才算合格,不夠分的就對不起,下個學請離開Tech。我們知道學生很喜歡party,七時上課係好harsh,但不好意思,他們來這裡是讀書的。」同學嘩然,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去拉美讀書,也沒有想過拉美會有咁既學校。

照片 023

第二個故事發生在墨西哥。這邊的政府要求留學生在到步後一個月內辦理移民手續,學生簽証才算有效。移民局要求學生帶備幾張文件:墨西哥住址証明、入學証明、本地銀行戶口賬目,而所有文件均由Tech不同部門負責,於是我在學校首兩星期都在校園奔走,只為三張文件。

第一天國際學生事事務處,領籌後等待半小時才有機會填form,其後職員跟我說:「你明天回來,到時會準備好比你」,給人一個很有效率的印象。翌日早上再去,職員說:「你的文件要下午四點才準備好,下午再來吧﹗」。我下午再去,她說:「你的文件未準備好,但我們要收工了,你明天再來啦﹗」

翌日早上再去,職員又見到我,面容有點不好意思了。看到我時,她的反應是左顧右盼,想找個同事跟我寒酸,但我直迫她的櫃檯。她無路可走,於是尷尬地說:「你的文件少許問題,下午四點再來吧」。可能因為天氣太熱,CAMPUS又大,行到身水身汗,離開時眼神開始有怒火。下午四時我再到辦公室,勢色好像有點危唔對路,我一邊問那位職位,她就一邊在找file,結果原來又係無﹗她突然轉channel西班牙話跟左近的同事密針,再跟我說:「Esperre un moment(Just a moment),原來佢果一刻先整…… (待續)

照片 025

照片來源:攝於墨西哥蒙特雷科技大學


Monday, August 15, 2005

墨西哥週末(三):The Day of Democracy

墨西哥週末(三):The Day of Democracy
--領男


在國際關係課上,不少同學都在談論明年的總統選舉。從他們口中得知墨西哥人正路預料專政七十二年的PRI將會捲土重來。雖然他們至今仍自豪現任總統霍斯 (Vincente Fox Quesda)是墨西哥首位經民主選舉誕生的總統,但云云意見卻聽不見他們對霍斯有絲毫留戀。究竟新總統上台六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令墨西哥人的心理如此矛 盾?

墨西哥人總愛用有趣的比喻說話。一位讀法律的同學Alejandro跟我說,現任總統Too Green,他說:「他就像隻未熟的香蕉,綠色代表未吃得住,霍斯暫時也未及時候涉足政治」,這句說話實在意味深長。

在 二千年的大選,霍斯以高於四成的得票率膀出。大部份墨西哥人都認為,他參選時向墨西哥人的許諾是虛妄的,令他當選原因不過是市民對PRI長期不滿。一位咖 啡店老闆Julio告訴我,五年前他不太介意候選人是紅褲子出身還是政治新丁,他只想踢走PRI,在有限的選擇之下,給自己一點期盼,情況就好像幾年前香 港區議會選舉,目的是要踢走保皇黨。

這種失落源於總統選舉的後遺症。同房Sergio跟我說,他在每屆大選前夕總是擔憂多於期盼。他說墨 西哥披索(Peso)每六年就會大幅貶值一次,因為上屆執政府臨走前總會用盡辦法向人民收數,發債、加稅等招數層出不窮。小數知道內幕的銀行家、高官、商 人及總統拿夠之後,便會交到下任政府,披索於是每六年宣報貶值一次,墨西哥人都叫這它作「龍舌蘭效應」(Efecto Tecquila)。特別是PRI執政時,他們總有辦法要控制中央銀行加印銀紙,經濟每六年就好像醉酒一次,這種情況一直繼續了二十多年。

最厲害情況出現在八十年代,當時PRI的候選人沙連拿斯在點票初期的得票率遠遠被拋離,政府的選舉事務處突然說點票工作因出現問題,宣佈下令暫停點票。待點票重新進行之後,PRI的票數突然直線上升。在沙連拿斯上台的第一個星期,墨西哥披索跌至一美元對二十萬披索。

這些都是墨西哥人對選舉政治的陰影,難怪Alejandro告訴我,在過去六年,他最稱讚霍斯的就是成功隱定貨幣,除此以外卻是失落多於一切。

在這個被PRI專政了七十二年的國家,所有東西經已根深柢固,使墨西哥總統這個位置顯得無足輕重。

還記得長毛在兩年前參選立法會時說,政治總是靠智慧多於智識,這句說話用作理解現時墨西哥的政局是最好不過。本土報章La Journada曾經批評霍斯在本土以至外交方面的政治手腕都乏善可陳(Fox had little of both)。

他要處理的,是個內外交煎的國家。

在 零五年的元旦,墨西哥發生了一件大事,它對霍斯而言,簡直是主流政治以外的挑戰。十二月三十一日,有墨西哥Drug Lord之稱的毒梟頭目古斯曼(Joaquín El Chapo Guzmán)的兄弟在La Palma監獄被殺。在這個安置全國最多殺人犯及毒梟的地方,引來了大班黑邦聚集互相打殺了一星期。有報導指黑邦擁有地對地火箭炮等重型武器。後來黑邦在 La Palma冤魂不散,目的是要等待殺戮過後控制監獄地盤作毒品交易。消息引來社會關注,霍斯在輿論壓力之下派遺軍隊接管監獄。他的舉動引起黑邦不滿,之後 再掀起另一波暗殺政府官員的新聞,目的是要威脅墨西哥政府撤軍。

事件一直持續到現在,而總統跟黑邦的恩怨,就連繫至本月墨西哥北部Nuevo Laredo州接讓美國邊界糾紛。自古以來邊界糾紛是國家之間的爭端。諷刺的是,墨西哥故事的主人公卻是政府軍隊及黑邦的鬥法。連日來墨西哥報章大賣的就是多少警察、州議員暗殺綁架。

在 今天,不滿的情緒擴展至新聞界。El Universal報導,經一輪傳媒高層及記者被暗殺綁架後,新聞界宣佈將停止調查政府官員、毒梟、軍隊及邊界糾紛的新聞,因為總統率領的政府無力圍持社 會穩定。現時墨西哥總統面對的死敵,不單只議會內打斷他發言的議員,而是跟警察、官員千絲萬縷的黑邦。

筆者到達後第一次讀El Universal,就看見華府宣佈無了期關閉美國駐Nuevo Laredo州所有領事館,這次爭議又一次暴露了霍斯的無助。即使他旗下的外交部長一再向美國抗議,說領事館只應該在戰爭及恐怖襲擊才關閉,此舉有傷兩國 感情,商會一於少理,勸告國民離開北部。

難怪校園的同學對霍斯沒有留戀。即使內閣的語氣有多強硬,也掩飾不了他們俯首稱臣的態度。在二零零四年,國際經濟論壇在北部城市蒙特雷(Monterrey)舉行,出席的嘉賓有美國總統佈殊及古巴總統卡斯特羅,但席上卻看不見卡的蹤影。

後 來卡斯特羅向國際媒體公外一段電話對談,原來霍斯在論壇前要求卡斯特羅於聚餐後「食完好快d走」(Comes y te vas),以免美國總統見到不高興。後來國會一班左派議員自行往古巴跟卡斯特羅致歉,這件事有如在國會跟總統之間的傷口灑鹽,五年來霍斯總是內外交煎。

墨 西哥人在五年前大肆慶祝霍斯當選,有支持者稱當天The day of Democracy;五年後卻要換上另一句更深刻的成語,去形容總統這個無助的位置:「可憐的墨西哥﹗離上帝太遠,離美國太近」(Pobre Mexico! Tan lejos de dios , y tan cerca de Estados Unidos)。這句說話有它永恆的意義,用它去理解墨西哥今天的政治環境,總讀到一些五年前讀不到的東西。


系列報導:

墨西哥週末(二):墨西哥的黑暗時代

墨西哥週末(一):墨西哥人的言論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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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ugust 07, 2005

墨西哥週末(二):墨西哥的黑暗時代

--領男


到步近一星期,從墨西哥的網上媒體、報章、電視新聞經常都聽到到有關現任墨西哥總統霍斯(Vincente Fox Quesada)的故事,墨西哥人稱讚他是首位真正透過民主選舉產生的總統,他是中美洲一個非常熱賣的新聞題材。然而,霍斯出現之處,都總有一股強大政治勢力陪伴左右,對霍斯而言,豪無疑問這股勢力是隻欄路虎。

在 零四年的國家週年聽政會上,霍斯站在總統席,準備宣讀施政報告,內容都是他當選前向大眾許諾過改革方案。面對國會席上二百二十多屬位革命黨的議員,霍斯顯 得孤立無助。報告宣讀每十分鐘,要不是遭到死對頭的發言打斷,就是場內示威牌、口號、海報騷擾而被迫暫停。當地的政治評論員說,就算八八年透過不法選舉上 台的總統沙連拿斯(Carlos Salinas de Gortari)也未嘗過如此的挑戰。

在過去六年,霍斯所受到主要的挑戰,並非來自佈滿墨西哥城的社會運動、亦不是查巴達解放陣線,而是在他上台前經已專政七十二年的建制革命黨(Institutional Revolutionary Party,墨西哥人稱PRI)。

PRI的前身叫國家革命黨(National Revolution Party, PRN)成立於二十世紀初,由當時的警察部長卡利斯(Plutarco Elías Calles)成立。早於一九一零年代,PRN以推翻獨裁者戴亞斯(José de la Cruz Porfirio Díaz Mori)為號召,革命成功後正式改名PRI,開始七十二年的極權統治。

即 使PRI至今依然強調自己為人民帶來現代化及社會穩定的成就,但已不服當年得民心。當代歷史學家評批評墨西哥過去七十二年是極權管治的年代,PRI以暴力 打壓原住民、大小參選人,成立秘密警察搜捕異見份子的歷史,墨西哥人依然歷歷在目。其次,就是PRI親手將墨西哥送上全球化舞台的「豐功偉績」,一切都令 PRI於墨西哥本土臭名遠播。

即使前總統Lázaro Cárdenas上台後為國家訂立了不少良好的制度,七十二年的專政卻令政權敗絮其中。就以開磺業為例,起初PRI設立國有化的制度,本地工人無論在工 資、工作環境到一家大小也受基本保障。雖然現代化過程使南部的原住民受到不苦難,他們失去土地,但相比現在,當時生活總算過得去。八十年代查巴達解放陣線 的出現,就是在這社會脈絡出現。

卡坦尼斯就此被冠以左翼總統之名,但後來接任的選統卻似乎抵不住金錢包裝的國際關係所誘惑。一九八零年 代,PRI已著手跟美國及加拿大洽商北美自由協定,相討如何將墨西哥南部接連中南美洲,在打開電信溝通硬件的同時,也要讓美國駐軍,目的是要全面私有化中 南美洲的自然資源,讓企業控制油田。

現時在國際新聞看見的查巴達解放陣線, 以及在墨西哥城鬧得火熱的反全運化運動,就是在八十年代PRI的沙拉拿斯上台後引發。他被認為一手將墨西哥送上全球化舞台的總統。在他執政期間,大量社會 基建、天然資源、公營事業都漸漸私有化。可是,二十年後的墨西哥,卻未見市場競爭、百家爭嗚的結果,相反愈來愈來美國企業的大招牌在大街小行除風飄揚。

近廿二年,墨西哥政府與美國在政治經濟關係上都變得千絲萬縷。直至九四年,北美協定正式生效。一月一日,查巴達解放陣線的原住民起義,副指揮官馬高斯(Marcos)指他們並非是要推翻執政府,而是要爭取有尊嚴的生活,兩天內他們佔領齊亞巴(Chiapas)省一半地區,包括首都及南部各資源重陣。

雖然PRI見形勢不妙查巴達宣佈和談,但直至二千年霍斯上台執政之前,PRI依然固守他們槍干政策,向南部派駐軍隊包圍查巴達控制範圍,除了間中的軍事衝突以外,PRI軍隊還會突襲原住的教堂及村落,殺死蒙面的原住民。

寫 完報導後,我落樓再同班墨西哥仔踢波,跟隊時問及來自南部的Sakos對下年選統大選的想法,他說:「我們的政府有些問題,它們不是選統可以解決的,即使 Fox上台,他在六年也做不到任何事」。似乎PRI的影響力並未隨著總統選舉落敗而消失,他們強大的勢,在扮演反對黨的時間表露無遺,而明年的大選,將會 是他們捲土重來的時機。

六年來新選統在做什麼?留待下集書寫

相關文章:

查巴達:第二階段
(轉載自台灣苦勞網)

系列報導:

墨西哥週末(一):墨西哥人的言論空間

Monday, August 01, 2005

墨西哥週末(一):墨西哥人的言論空間

墨西哥週末(一):墨西哥人的言論空間
--領男 (駐墨西哥民間記者)

在 墨西哥落腳後即想找個電話打比阿媽報平安,於是走到街角的七仔打電話。一起遊學的港生Tommy買了張五十披索的電話卡,打返香港不足一分鐘,原來已扣剩 廿五蚊﹗另一位大漢,墨西哥同學卡路屎,聽到後大笑 ” It must be the most expensive Hi !!” 在街邊勾三搭四找來墨西哥仔Alfredo,跟我們抱怨當地本土的電信業,並未因為一個自稱革命黨(Institutional Revolutionary Party)的執政府上台而來得自由,反之一直壟斷幾十年。

其實,墨西哥不單只電信市場壟斷,就連政治、媒體也一樣。今天跟另一位學生吹水,問他在張墨西哥有否英文報紙出版,他說所有報章也是西班牙文。就令筆者嗤之以鼻:墨西哥國內似乎沒有我們想像中開放多元?

墨西哥在十多年前已出現不少出版,但沒有一份算得上具全國規模的報章。一些日報如El Universal, La Jornada Reforma都以首都為中心,不但總部設於墨西哥城,就連新聞的題材大多也來自首都,難怪查巴達解放陣線(Ejército Zapatista de Liberación Nacional)前幾年發起的墨西哥獨立日大遊行,也要遠道而來,從最南部的Chiapus走到首府,皆因墨西哥的媒體都視首都以外的新聞作二三流材 料。其次,墨西哥媒體的操作也非常局限於已「發展地區」,大部份報章在只能在首都稱之日報,周邊城市都要停兩三天才收到。

這種情況一直至 前幾年,Milenjo 在蒙特雷開發了一張midi format 的報紙,從此報章分銷的地區伸展至中西部的瓜違拉哈拉(Guadalajara)、旦伯高(Tampico)等城市。後來改革者新聞姐(Reforma News Group)於北部的蒙特雷發起另一次較具規模的媒體改革運動。他們一開始這份報章題材亦以墨西哥城為主,其後新聞組在不同城市慢慢建立起關注當地議題的 報章,例如蒙特雷有El Norte,墨西哥城有Reforma,瓜達拉哈拉有Mural等等。

由Reforma News Group辦的Reforma集團經已成為全墨西哥最出名的報章,原因是他們敢作敢為的報道風格,特別是針對政府貪污的醜聞。然而,Reforma的運作離不開資本主義市場經營的邏輯,即inmedia一直討論ohmynews時提到的商業模式。可時,最諷刺的是墨西哥的市場基本上並不自由,改革者集團之所以發展神速,很大情況上跟政府的政策有關。

乍看之下,改革者新聞組的出現,使當地人感到墨西哥的媒體好像已露出曙光,至少走出了電話等公營服務長期被嚴重壟斷的情況。然而,當筆者在云云報章之中,依然找不到英文書寫的新聞時,對這種「多元」卻總是嗤之以鼻。

墨 西哥媒體的情況,令我想起每次我跟香港的朋友談起報章,總會有人說:「蘋果很有心、明報很有心」等模稜兩可的觀點。我想他們的意思是媒體報導政府貪污等就 是在做一些爭取公義的事。然而,當你一邊廂看見揭發貪污醜聞的同時,又看見報章的社論支持政府打擊新媒體或外國媒體進入本土市場的時候,有心還是保守的問 題便來得更加複雜了。

政府嚴禁外來媒體進入的原因,且留待日後探討。但究竟Reforma是否跟香港的蘋 果一樣, 考慮市場利潤,喜歡爆炸性新聞多於人文關懷,這是另一項需要多點時間觀察範疇。我只知道墨西哥人在爭取言論自由的路途上,比香港還要慢幾十年,改革者的出 現,對當地的民主運動似乎未有太大的進展,相信來年的墨西哥總統大選,將會是另一個關鍵。在言論遭壟斷的地區,或許好像Zapatesta那種以 internet突破政府以市場為名而操控的言論空間,才是墨西哥人與國外連繫的策略。

圖片來源:友人Tommy攝於墨西哥蒙特雷科技大學
(Tecnológico de Monter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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