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文化佚記

Wednesday, June 22, 2005

不要讓「恐恐同」成最大公因數


--領男

近 日不少論者接連批評民陣安排同志團體領頭的計劃,明光社說不要給予同志「特權」,亦有市民認為同志是社會裡的小眾,反映不了「主流意願」,他/她們帶著的 議題亦跟大會主題「爭取普選」及「反對管商勾結」有所抵觸,甚至怕同志「騎劫」遊行。即使主辦單位一再強調同志朋友也有權參與遊行,邀請同志領頭沒有單一 議題的意思。但依然有不少人繼續聲討民陣。很多人大聲地說話,但卻閃爍其詞。因為他/她們分不清自己願意參與民陣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來自「民間」,還是支 持他們爭取「人權」,最後不自覺趺出了這條「陣線」,滑入誤區,將遊行說成有民間,沒人權的恐怖組織。

正當媒體一再追迫民陣時,市民還在討論七一成果有幾重要,現在大概不必了。從一些表面上支持遊行的市民意見(無論從電台節目,甚至參與社會運動多年的朋友 )看來,他/她們跟明光社的的立場似乎沒有兩樣。

蔡 志森先生說邀請同志朋友領頭,是一種「特權」,會危害同志,同志有權參與遊行,但總之不要領我的頭就可以了。另一方面,有市民認為同志是小眾,是社會廣為 抗拒的群體,如果七一遊行人數最終下降,他/她將會是罪魁禍首。所以,為了民主運動的將來,他/她們要忍耐,不要被人發現,到民主來臨之日,就是同志說話 之時。其實,這就是性傾向歧視的根源。

現在大多數國家討論性傾向的議題時,當有人明目張膽說別人是「基佬」、「基婆」,把別人當作怪物, 誰就會被罵作保守或政治不正確,就好像公開取笑有色人種是「黑鬼」、「紅番」、「阿差」,或稱日本人為「蘿蔔頭」一樣,會受萬人唾棄。在現今的社會文化氣 氛,每個人說話也會很「文明」,咀邊掛著尊重不同性取向的朋友,其實是受「文明外殼」包裝的陳腔濫調,因為免被批評「恐同」,就意味著瞧向新時代逆流而 上,是一種罪行。所以,連明光社會也會維持開明的面目,以堂堂的瀟灑身段去說話,這也能解釋得到部份參與社會運動多年的朋友,也會反對民陣的安排,其實大 家不是「恐同」,而是「恐恐同」,容我用一個小故事說明一下。

前幾週筆者跟同學小聚,飯局其間討論有關政府應否立《性傾向歧視法》的事情,於是有人聊起彼此對性傾向歧視的看法。朋友問:「你會否歧視同性戀的朋 友?」,大家異口同聲說:「當然不會,性取向是每個人的基本人權,每個人也有自由選擇自己的伴侶」。及後有同學問:「你能否接受一對同志戀人在你面對擁 吻?」,部份同學說:「不可以,我覺得很嘔心」。但他們補充說異性戀的情侶卻可以接受,而且一發現身旁有此類事情發生,會很有興趣偷望。頓時兩難局面。

從 這個故事看見,其實市民口中的「尊重性取向差異」跟「維護七一精神」兩種觀點有著不少矛盾之處。原因是市民不容許同志躍過自己的底線,即使口講尊重別人的 自由,但從同學的答案可見,基本上已經是一種歧視的態度。而市民對民陣的批評,或多或少也有這個含意。當市民在無權控制別人性取向的情況下,以「隻眼開隻 眼閉」的態度面對社會差異,其實沒有支持過這條陣線。

今次的討論,其實給予香港民主運動另一個教訓。市民對拒抗同志領頭,而又想他/她出席遊行的態度,令我想起著名電影《第一滴血績集》中,Rambo用 Expandable(可犧牲的)去形容國家對待自己的態度:「Expandable is like someone invites you to the party, but you never show up, it doesn’t really matter……」,對「恐恐同」諸君來說,一直參與民主運動的同志朋友是否跟Rambo一樣Expandable?無論他/她們是否show up in the party,是否一樣it doesn’t really matter?

圖片來源:Homophobia: The Fear Behind The Hatred

相關資料:

聯署行動:《保衛一種不背棄弱勢社群的民主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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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森:民主是最大公因數

史偉文蔡弟兄,別講一套做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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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ne 17, 2005

《保衛一種不背棄弱勢社群的民主運動》聯署行動

按:事不遲宜,各位立即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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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一種不背棄弱勢社群的民主運動》聯署行動--支持同志七一繼續牽頭

編按:發起團體將於六月十九日於西洋菜街行人專用區發表初步收集到的簽名人數,歡迎大家踴躍聯署(請按
文章底部連結):

今年七一,民間人權陣線邀請同志團體行在遊行隊伍領頭,引來個別宗教人士不滿,並揚言會呼朋喚友杯葛七一。我們深明此舉會對民陣構成壓力,因此我們一眾青年人發起這次聯署行動,表達對民陣原有安排的支持,希望民陣堅持這份不背棄弱勢社群的民主精神!

猶 記得,二零零三年的七一遊行,民陣並沒邀請弱勢社群領頭,站在最前例的是平日已曝光不絕的政黨領袖。事後,很多團體不滿七一遊行變成為政治明星的個人表 演。有見及此,民陣遂決定改擴大民主戰線,由二零零四年開始由基層團體帶領七一的遊行隊伍。弱勢社群的聲音由於備受爭議排斥,常被蓋在民主運動的地毯底 下,民陣的安排展示出一種更深更廣的民主視野:民主運動並不只限於選舉和政制改革,而應是耕耘一種尊重弱勢和少數的胸懷。所以,今年的七一遊行,我們將看 見基層婦女和同志團體站爭取民主的人龍的最前線。

或許,你並不同意同志團體的主張,但在七一維園的草坪上,你可以親手接過平常不能接觸到
的同志團體的單張,你還可以在未經傳媒過濾篩選的條件下和她/他們進行直接交流,你甚至可以直接向同志團體提問質詢;感受如何和而不同地為了民主並肩前行,畢竟,承認差異、接納多元正是我們七一大遊行的精神!

因此,我們希望民陣請勿為個別宗教人士的狹隘和封閉,而犧牲民主精神中最重要的互相包容與尊重,更切勿企圖淡化有關領頭團體的安排。我們應該繼續承襲民間人權陣線對弱勢社群的支,繼續建立七一遊行多元的平台!

發起團體:

香港非正規教育研究中心、青年聯社、香港基督徒學生運動、青年公社、一代人公社

http://comphk.sinaman.com/petitio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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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雜感(二之二):窮光屁也來籌款,皆因從來也沒有錢﹗

六四雜感(二之二):窮光屁也來籌款,皆因從來也沒有錢﹗
--領男

照片 003


參 加過六四燭光晚會的人也會知道,會場的進出口處塞滿了不同的民間小團體,你一行過,就會有四五位仁兄仁姐拉住你講:「拎張睇下丫﹗我地今日擺籌款活動,會 有書簽紀念品送番比你架﹗」。小西形容這是一個足球場,進場者要擺脫迎面而來的「戴矢偉」與「小志強」。 不過,最令筆者百感交雜的不是一張張冷漠的面孔,而是各友好團體總覺得inmedia跟對面的四十五條關注組一樣:「你地咁很有錢,仲出黎籌款?」

「咁 有錢」的想法其實一直已有,七個月來筆者聽過不只數十次了。在三四個月前,特區警察才批准Inmedia成為註冊社團,再搞多幾星期,bank account才ready好。及後每次開會,也會有編輯說::「再咁落去唔掂…..長遠黎計一定要有穩定既收入,請到一個full time staff先可以繼續維持運作。」,我還記得到第四五次開會時討論這個議題時,inmedia的網站費用還未找清,果度大概一萬蚊左右,都係大家自己掏荷 包既私己錢。回想起來,咁又七個月,六四第一次出來籌款,才知道「你地咁有錢」的形象愈來愈深入民心,剎時百感交雜,心酸之餘,也有點肉赤,難道我要告訴 大家,我們連跟車的錢也沒有,為了今次活動,我走來走去連頭都撞爆埋嗎?

照片 010

六 四中午,天公不造美。我在十二時已到達荃灣,發覺愉景新城出面 簡直落狗屎一樣。突然收到電話,中國社會服務及發展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告訴我,因天雨關係,她們決定取消擺檔。這是個很壞的消息,因為inmedia自己沒 抬沒椅,沒有咪也沒有籌款箱,本來檔口位是借她們小小地方擺賣,現在連擋位都無埋,今次仲點籌款?可能仲要連d貨都漏埋,血本無歸。幸好,Inmedia 鼓勵DIY Culture,記得自己寫過篇文章,叫市民善用自己的數碼相機及電腦,就可以當民間記者,打破一直被壟斷的媒體專業。但究竟DIY有何好處?在沒水沒糧 的日子,左借右借,善用手頭上有的,或身邊豬朋狗友聚在一起的力量去完成表面上宏偉專業到飛起的事業,就是DIY了。Inmedia能否將之 promote成一種大眾明白了解,還會實踐出來的culture?我決定書寫這次籌款的經驗,看大家有何回應。

出面落晒狗屎,而 support我們重型設備(電、抬、椅、貨車等)的伙伴又暫時撤退,於是我發個輪比負責錢箱既阿Fred,雖然天氣不好,但大家都覺得天無絕人之路,一 於繼續去馬,打死擺就。我再給葉蔭聰及阿野打個電話,說大家可以出發,但要改變戰略。原定我們想將所有貨物一次過搬上貨車,再幫中國社會服務及發展研究中 心上貨的計劃,現在要改為輕裝上陣,我跟阿野先上辦公室拆貨,將書簽、襟幛的數目減半,放進背囊去。只要阿野手執幾支竹,到時加上梁寶山自製的 inmedia示威牌,各人身上掛上由某組織借來改裝的小籌款箱,inmedia的義工就成了一隊游擊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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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各經驗老到的民間團體不 同,inmedia這頭初生之犢看來比較輕巧。領男、阿野到達會場,就把袋入面的襟章、書簽放在地上,兩人沒抬沒椅,坐在地上等候我們的散兵游勇出現。而 包圍我們的,卻是大發電機、高竹、大(帳)幕、大聲公、大海報、大長毛紙版人、大律師、大粒佬、大職工盟貨車。我們兩個「卒仔」理佢三七二十一,辛苦左兩 星期,先煲支駱駝作個小休。那時站在對面的余若薇、吳靄儀在對面叫咪,剛好是(赤)貧富懸殊的對比。

突然一位美麗小姐走過來說: 「inmedia個個都知識份子,又教授盛盛,又高深莫測,仲要籌款?」獨立媒體一開始到現在都是DIY組成,DIY運作,花的不用很多。但我想說的是, DIY的精神就是要糾集群眾,各展所能、各取所需,才能使獨立媒體運作起來。過去七個月,Inmedia從來也是窮光屁,這次臉不紅繼續硬銷,意義不在於 我們要籌很多錢,而是想大家明白,獨立媒體是個長遠的計劃,它不是知識份子、教授所擁有的媒體,(沒有人有「責任」要包起inmedia)。(我們沒想過 要發過豬頭,但肯定未曾有錢過),但希望未來可以透過大家的支持,將這裡維繫成一個自給自足的社群。獨立媒體無錯需要大家支持,但我們不會若口苦面的說很 窮。只是說到底,現在九萬幾斤的工作量,單靠我們的義務勞動,難以長撐,這是事實。

最後預告,Inmedia在七一將會繼續臉不紅,再次籌款﹗希望這兩篇文章令大家更了解獨立媒體,老實說,我很期待到時會有更多人走來跟我們打聲招呼呢﹗

Inmedia擺檔文章:

領男:六四雜感(二之一):撞爆頭,搞籌款﹗
小西:六四拾遺
Henry:2005六四16週年悼念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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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 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

《鴻》— 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
--領男


多得大頭仔撰文提醒inmedia讀者有關華裔女作家張戎新作《Mao: The Unknown Story》的消息,筆者得知她的新書將於本周問世,感到興奮莫名。張戎的《鴻— 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英文版譯名:”Wild Swans – Three Daughters of China”)乃小弟進大學後讀的第一本書。大事當前,我想藉撰此文回故自己閱讀《鴻— 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的經驗,跟各位熱夠身先拜讀張戎的新作。

張戎於十四件前用英文寫成《鴻》,這本暢銷圖書的故事由十九世紀晚清時期開始,由張戎的姥姥、母親及她自己貫穿了清末民初、國共內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 立、大躍進及文化大革命,寫的是三位中國女性遭遇的波折和轉變,全書將多件中國近代史事縷述一起,鈞畫出一個多事之秋的大時代。在1992年,《鴻》獲得 英國文壇的最高榮譽NCR Book Award(本書封面注 ”Winner of the 1992 NCR Book Award and the 1993 British Book of the Year Award”,這是英國文壇的最高榮譽,張戎因此而一炮而紅。

三代女人;斷代書寫

《鴻》 的第一位登場的人物是張戎的姥姥,她是清末少數有機會接受教育的女孩,但這不代表張戎的曾祖父特別尊重女性。他之所以厚待姥姥,是要取悅軍閥將領薜之珩, 以一場門當戶對的婚事,換取升官員發財的折徑。姥姥最後變成獨守空房作小老婆。最後,她決定與薜之珩分開,選擇了早年喪偶的夏濟安醫生作終身伴侶,這段愛 情遭各方指責「離經叛道」,就連夏濟安獨身養大兒子也要以死相諫,最終一死以謝天下,而他的死順理成章又再被眾人歸咎於姥姥身上。張戎筆下的舊社會是一個 容不下敢愛敢恨、獨立自主女性的年代。

第二位主角是張戎母親夏德鴻,她自小接受平民教育,而且無須再受「三寸金蓮」之苦,也擺脫了三跪九 叩、三書六禮的封建儀式。長大後,她背上皮包灑脫地離開娘家的行徑,就連思想前衛的姥姥也覺得天方夜譚。夏德鴻在愛情路上有點波折,曾經受到黨的阻撓。然 而,在革命的年代,女性擁有參與政治的權利,德鴻嫁給當幹部的丈夫後,幾經波折為宣傳部管理「統購統銷」而升級,正式踏上政途。當時亦出現了婦聯組織,負 責掌女性事務夏德鴻也是其中一位活躍份子,從張戎筆下的當代女性踐行,其實看見女性在這個時代中出現了劃時代的改變。

至於張戎,她長大自 小也接受平民教育,並且考入了四川大學外語系,考取獎學金出洋留學,接受西方科學、民主自由精神等教育。然而,她並未在《鴻》詳細交代越洋留學的生活,只 在跋裡輕輕帶過令她鐘情的英國生活。反而,她用較長篇幅抒發住在中國廿六年感覺:「回想著二十六年走過的路。我享過特權、也遭受過磨難;有過勇氣,也有過 恐懼;見過善良、忠誠,也見過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在痛苦、毀滅和死亡之中,我更認清了愛及人類不可摧毀的求生存、追求幸福的能力。」。值得一提的是,張戎 在《鴻》花了不少筆墨評論文化大革命,其中段更說:「無知戰勝理性,雄心勃勃、人定膀天的意志壓倒了瑾慎的科學態度……馬鈴薯可畝產一百萬鎊,小麥畝產十 三萬磅;白菜一棵重五百榜.……多數人都捲入了這個迷亂、瘋狂的世界裡,自欺欺人支配了整個國家」。張戎在《鴻》評論文革的部份,為Mao: The Unknown Story埋下了不少伏筆,各位讀她的新書時,不防也翻翻《鴻》參照一下。

「亞洲」的故事

相信不少愛書之人也留意到,近年不少大型書店總會有一個書櫃,裡頭都放滿了書寫亞洲女性的文學。無獨有偶,《鴻》跟筆者中學時代讀過幾本文學作品極為相似。例如美籍華人作家馬嚴君玲的《落葉歸根》、《中國的灰姑娘》、《守株待兔》。在網上search到的還有《一滴眼淚》、《上海生與死》、《饑餓的女兒》、 剛在法國走紅的《小周天》,還有Arthur Golden所著的”Memoirs of Geisha”等。它們都有各自的特色,但故事都以描寫亞洲國家的舊社會為主,並且貫穿了當代中國(或亞洲其他國家)的積弱,內外交煎的局勢,八國聯軍之 役、日軍侵華、國共內戰、文化大革命,在這系列的書中很多時描述得詡詡如生。在這個大時代的背景之下,主人公往往被大眾稱為「傳統女人」,故事被形容為悲 劇。其次,這些書都以斷代家族史寫法手法書寫,將封建保守的陳規漏習的暗陰片一絲不掛揭露出來,跟現代社會民主自由開放的想像成強烈對比。

讀 過美籍華人作家馬嚴君玲《落葉歸根》後,筆者抱著好奇的心態去讀《鴻》,想看看兩位經歷相近的作家如何論述自己。當我發覺《鴻》早已在一九九二年獲得英國 NCR圖書獎、全英作家協會記實文學獎及一九九三年獲頒英國FAWCETT女性文學獎時,筆者很難理解這種現象:為何華人作家以英文書寫她們的中國經歷, 總會受到英美、及西歐諸國高度讚揚?好像美國《華盛頓郵報》評《鴻》:「如果還有誰對本世紀中國人命運的悲劇性質存有任何懷疑的話,這部回憶錄會讓它一掃 而光」。從西方報章的評論,發覺大眾媒體都認為近代中國人的命運就是個悲劇,無論《鴻》是否據實直書,悲劇就他們眼中的中國。

《鴻》的作者張戎在外流學多年,在英國取得她的博士學位;而《落葉歸根》作者馬嚴君玲亦有相同的心路歷程。兩部作品同樣受美國及英國文壇推崇備至,一起擠身了國際叢書銷售榜其中一員,成為了Bestsellers。兩部作品被譽為「真正中國風味的東西」,是「絕無虛構的中國;如一頁素人自傳」 這便令我更大惑不解了。是什麼原因促使中國作家以英文撰寫小說故事,待到了銷量保證後才作中文譯本?一本內容被譽為震撼,受到西方文壇推崇備至,並且成功 印證近代中國文化轉變的權威刊物,既然能夠在歐美如此走紅,飛升國際,並且成為了今天大學課程的指定讀物,為何就只能「飛升國際」,而不能「揚威國內」? 除了一些隨口up得出的即食keywords(例如政治、中共、毛澤東、鄧小平、六四、批評中共),我們還可以有什麼解讀?

筆者從前在 書店打書釘的時候,總愛擠身在近年大量湧現的亞洲女性小說群之中。每次執起一本新出版的圖書,第一時間會被書背的推薦引言吸引,以為這些故事都真實反映了 亞洲女性的悲劇故事。但讀過幾部作品之後,卻有一種戚戚然的感覺。我想從書中讀到亞洲的落後,洽好是一種鏡像,用作反照今天亞洲各地區對現代化響往的合理 性,從而辯解自己見樹而不見林的視覺。萬眾期待的Mao: The unknown city將於本周出版,希望大家在細味張戎的作品時,也會從另一種角度思考作者論述中國(或亞洲)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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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男:《鴻》— 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

英國《觀察家報》:訪問張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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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採訪中心 — 組織民間記者介入議題

DIY採訪中心 — 組織民間記者介入議題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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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些「未經核實」的民間報導,究竟民間記者應如何反應?是說一句「都唔知真定假」就不了了知,還是要將一些令人半信半疑,但仿佛社會常態加以深入查訪,藉此引入更廣闊的視野去討論社會議題?

最近民間記者Gilles Deleuze的報導《大學歧視有無罪?》 掀起了一場激烈的討論,有人覺得報導並非奇聞,圈內人一看便知這是學術建制內的陳規漏習,見怪不怪;有人總覺得媒體要負責實証的部份,要查找真凶,要打大 老虎。但我想兩種觀都失諸犬儒,欠缺進取的方向,甚至會令民間記者進入誤區。在《大學歧視有無罪?》的討論區內,有論者提到民間記者在多重權力不對等的情 況下,既沒有專業保障、也沒有身份名銜,面對這個問題,其中一個出路就是跟專業記者合作,為他們提更多資料,待討論成熟,專業記者自然跟進。

這種觀點當然比「核實論」及「見怪不怪論」較為積極,但對於民間記者長遠發展而言,我們應向更進取的方向思考如何推動民間記者運動,以公民的身份介入社會議題。

有看過Inmedia論壇的讀者,也會知道「DIY採訪中心」。這是民間記者組織採訪工作的地方,若果民間記者對某個社會議題特別關注,有興趣撰寫民間採 訪,我建議大家好好使用DIY採訪中心。民間報導的理念,就是以公民個體的身份,親身採訪不同的社會議題,從而避免遭到不必要的干預,例如書寫角度及立場 等問題。民間記者以個人身份報導,在公民自發組織而成的獨立媒體發表,由於媒體構成沒有牽涉個別財團、政黨、報館的利益,Inmedia只是一個獨立的平 台,所以報導公允與否,均由會員讀者及其他民間記者評價,遇有資料失實或報導有所偏見,也應該由大眾指摘,從而跟作者洽商修改。

遇有各類值得採討的社會議題,大家可以善用DIY採訪中心,召集民間記者合作組織採訪,發揮DIY的精神。至於組織採訪工作時,則有兩點需要留意:

首先,無論民間記者的文章是獨立發表、還是利用DIY採訪中心組自行織採訪隊,聯合撰寫民間報導,最終文責是是自負的。早前有位朋友電郵給我,說她有興趣 採訪一個論壇,但卻怕自己寫了報導後,如果外界看見立場有所偏頗,會令人誤會Inmedia獨立媒體是政治宣傳工具,所以不知應如何處理。我想理清一個概 念,一位專業記者為報章受薪打工,是以報章的名義撰寫報導,並且經編輯審查後才會出街,換言之受薪記者寫的東西,是「代表本報立場」。但獨立媒體卻是另外 一回事。

民間記者是以公民個體的身份參與報導工作,不是為Inmedia獨立媒體打工,所以在立場與角度方面,Inmedia是沒有權過問的。所以,任何人也都能夠參與民間記者的行列,我建大家日後好好運用DIY採訪中心,組織民間記者報導評論社會議題。

第二,正如有論者提及民間記者在面對眾多權力不平等的情況下,Inmedia扮演著一個推動本地獨媒體運動的角色,如何進一步幫助民間記者的工作?我舉一 個例子,上一次Inmedia讀者會討論到,假設民間記者想到一個只供「專業記者」進入的場合採訪,例如董建華宣報辭職的記者會,民間記者在沒有記者証的 情況下,Inmieda可以怎樣提供協助?

其實現時Inmedia是有一個授權採訪的機制的。Inmedia是經社團註冊登記的媒體,如果被訪者或被訪機構要求民間記者出示機構証明,民間記者可以 聯絡Inmedia編輯部,編輯會跟他們商討如何提供足夠的協助。如果報導最後以Inmedia名義撰寫,文責亦會由作者及Inmedia一同承擔。所 以,民間記者的身份雖然獨立,但並非孤軍作戰的。

希望各位繼續積極討論《大學歧視有無罪?》,而我們討論的焦點,應集中於獨立媒體及民間記者在這件事上應扮演什麼角色,才令自己的位置就不至被動。要好好 運用獨立媒體這個平台,就應盡快走出「核實論」及「見怪不怪論」兩種思想籠牢,這樣將能夠為獨立媒體運動加添新的想像,將民間記者置放在一個更主動的位 置,令民間記者這個有意義的計劃成熟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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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工作、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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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男

996_想(4)

近日本地報章接連報導嶺南大學宿舍「宿舍作陽台春光乍洩」,校方高層說不會讓「傷風敗俗」的事情在校園發生,也有管理層表示決整頓校風,一陣討論在 校園裡展開了。有人說要聲討媒體,以保嶺南聲譽;有人說性生活是基本人權,不到媒體多事。議論云云,意見混作一團,分不清學生的位置應是保住校譽還是爭取 人權自由。

正當媒體重重進迫時,學生還在討論嶺南校譽有幾重要,現在大概不必了。從校方的的回應看來,它跟媒體的立場似乎沒有兩樣。校董梁振英先生說不容許「傷風敗 俗」的事情發生,陳坤耀看來也快將會啟動校風委員會好好「整頓」學生,然後繼續他的家長式管治。其實學校的的權力,不再像中世紀時的天主教教會,教條式要 求神父修女禁慾,將性生活當成「傷風敗俗」的事情看待,以免向著到日漸進步的新一代逆流而上。今天的大學校長以至各個行政機構,都表面上維持了開明的面 目,兼堂堂的瀟灑身段進行管治。

可是,面對宿舍做愛事件,媒體機械發動近乎叫人盡快禁慾的虛偽輿論,校方的反應似乎變得愚笨了。似乎同學是時候認真思考一下我們應立即禁慾,還是爭取機會為將來的學弟學妹爭取新一代的自主,容我用一個小故事說明一下。

前 幾週在筆者居住的宿舍發生了一段小插曲,話說有舍監投訴學生在後樓梯煲煙,事後將煙頭彈出對出路旁,部份未熄滅的煙頭更拋到舍監的車蓋上。及後舍監辦事處 在宿舍大學堂、電梯及每層的煲煙區貼上告示,嚴正聲明大學宿舍範圍內嚴禁吸煙,有違者將被懲治,還補充一句:「宿舍是個大家庭,我們要愛護別人財物,相親 相愛」。姑勿論前文不對後理,但卻引起大批煙民不滿,有宿舍召開層代大會,也有同學互相指責,誓要追究誰是誰非,筆者跟房友卻認為這樣於事無補,只要舍監 辦事處方面能夠放個米缸(即煙灰缸)在後樓梯供煙民使用,一切便會迎刃而解。但校方沒有嘗試合作,宿生唯有繼續陷於為難清潔姐姐(將煙頭拋到地上)及舍監 (的名貴房車)的兩難局面。

從這個故事看見,其實「維護學校聲譽」跟「爭取學生自主」兩種觀點有著不少矛盾之處。原因是嶺南大學的 管理層並不容許學生躍過校方的底線,即使博雅教育強調abc (adaptability, brain power, creativity),但校方在管理學生的日常活動時,不見得很有brain power,也沒有adaptability跟擁有不少差異的同學相處,尋找「大學庭」應有的特性。從1999年學風問題的討論,到今天的宿舍吸煙、做愛 事件,校方的言論尺度及管治手段也未有學聰明一點,隨便露出惡相,甚至在清潔工人、保安員跟學生之間挑起不必要的矛盾。

嶺南校方跟社會及 學生說不許「傷風敗俗」、「有傷校風」的時情發生,學生好言相勸,跟同學說:「性生活是我們的自由!」之餘,也要堅持「保住學校的聲譽」,不想直接公開批 評校方,令陳坤耀尷尬,皆因同學視嶺南是個大家庭。幾日來筆者的icq message來來回回,也是同學對性生活自主及學校聲譽的的關注。

做 愛事件,會否像1999年陳坤耀的校風事件一樣,最終要求做愛的同學退學,或貼出告示嚴禁學生在房間享受性生活?我對學生自主的前途不抱樂觀,皆因歷史告 訴同學,嶺南高層偏相家長式管治,不太懂得跟學生相處。做愛事件令我想起1917年在俄國發生的十月革命,當時的革命領袖列寧呼籲工人及農民以「麵包、土 地、工作」為口號,推翻保守腐敗的羅曼洛夫王朝。雖然同學現在並不至於要推翻學校、推翻社會建制,但在反對媒體報導的同時,我們也要想想自己說話的位置。 可能我們要用批評媒體為手段,改變社會對大學生的看法之前,先要改變學校陳腐的想法,或者同時向他們高喊「麵包、工作、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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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媒體?──草根報導新浪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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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fred、領男
[本文刊於《E+E》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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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主流傳媒的理念恰恰相反,草根報導是一種由下而上、聚零為整的新文化。對於主流傳媒來說,草根報導帶來的挑戰在於顛覆了支撐主流傳媒的價值──專業、 客觀、權威。新聞不再是記者的『專業』,而可以由民間──無論是文化人、教師、工程師、學生還是家庭主婦──去採訪和報導。民間作者分佈在社會上各個階 層、職業和地理位置,各有自己的擅長和興趣,這些站在『新聞最前線』的『局內人』(Insider)比專業記者更容易接觸到第一手資料,而他們對報導題材 的認識也往往更深入、更全面、更敏感。就像住在巴格達的博客Salam Pax,他自2002年9月開始在自己的blog『Where is Read?』裏,記下了巴格達戰火焚城的景況,為全世界報導了第一手的資料。他的blog一度成為最受歡迎的網站之一,更反被CNN等的主流傳媒廣泛報導。

  正因作者們背景各異,新聞報導的手法亦更具彈性。傳統傳媒及記者所恪守的客觀、中立的報導原則,在另類媒體中,再非金科玉律。正如OhmyNews.com 的創辦人吳連鎬所說,『對我們而言,客觀報導不值得驕傲。只要文章寫得好,事實與個人意見可以同時存在。』簡而言之,草根報導容許新聞個人化,既不必『客 觀中立』,也無須背負『新聞權威』的包袱。而議題設定(Agenda setting)的權力,也不再局限於冷氣房中的幾個主流傳媒總編輯手中,而是由作者和讀者以互動方式共同決定。一些主流媒體不會垂青的小眾議題,卻可以 在另類媒體裏得到詳細的報導,和引來深入的討論;這些討論,往往又能反過來豐富報導本身,令議題變得更多元。讀者甚至可以在平台上指出報導者的不足和錯 誤,又或是提供更充足的資料,共同將新聞更完整的面向呈現於讀者面前。

  在香港,兩次七一遊行孕育了公民媒體運動的出現,市民先後自發組織自己的媒體,網台的出現,把人民記者率先引入新媒體革命。直至《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於去年十一月出現,作為本地第一個以草根報導運作的獨立民間媒體,他們參照了不少外地另類媒體的經驗,在過去四個月摸著石頭過河的日子裏,對於將媒體跟社會運動結連、主動介入主流媒體、改變公眾對媒體既有的定義,進而推行新媒體教育,對華文社會的媒體運動頗有啟發。

   香港正處於新舊媒體運作模式的十字路口,草根報導及另類媒體的發展勢不可擋,對於主流傳統媒體而言,更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挑戰。另類媒體的出現,意味著媒 體的工具正漸漸回到人民手中,以往人民被稱為消費者、讀者或觀眾,在未來他們對媒體的控制會越來越強。如今我們發明了創造媒體的工具:博客軟件 (blogging software),是歷史上最廉宜和最普及的工具,讓我們可以在彈指之間出版文章、圖片、聲音和錄像等。我們生產的東西都有價值,而每一個人都可以控 制、創造、推銷、搜尋自己需要的東西,進入媒體的壁壘被摧毀。以往單向的媒體變成一個開放的空間;若果讓人民控制媒體,他們就會善於利用──只要市民有空 間去控制,他們便會去做。今天他們正在挑戰和改變媒體,明天他們會挑戰和改變政治、政府、市場和教育。這不單是一場媒體革命,這是一連串革命的其中一環 ──它已經展開了。

這是誰的媒體?──草根報導新浪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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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大屠殺副學士系列報道七:合理的期望

嶺大「屠殺副學士」系列報道(七):合理的期望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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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學士論壇總是走不開「六成說」的爭辯,前學生會會長盧偉明拿出了一系列的證據,說社區學院在宣傳時給予同學的資料,其實可為同學構成合理的期望,盧偉明在欺騙與期望之間做了一點Articulation,效果不錯。

盧:「社區學院在同學入學前做的課程簡介宣傳,的而且確會為同學構成合理的期望,在這一點上,同學是受法律保障的。」

盧偉明的分析主要有四點:

一:可銜接學系:在副學士的課程簡介上,已列出了開辦的課程,而無獨有偶,大部份嶺大副學士課程也能夠銜接嶺南大學本部學位課程,例同中文傳媒寫作、翻譯、工商管理、社會科學等等。

二:入學趨勢:近兩年嶺南大學傳宣單張上的報導顯示,兩年間分別有50%及42%同學能夠在完成副學士課程之後,直接升上嶺南本部的課程,當中包括了教資會資助(UGD-Funded)以及自資課程(Self Finance)。

三 :學費水平:嶺南大學副學位課程的學費是全港最貴的,入讀一年要五萬元。校方指學費貴的原因,是他們可以享用嶺南大學校園的資源,例如圖書館、游泳池等等。而學費貴的原因,是因為這裡有良好的升學趨勢,這些都是很明確的例子,為同學構成合理的期望。

四 :大學的副學位課徨雖然是自資商業經營,但嶺南大學作為公營的教育機構,是要負上社會負責。在作出停辦課程的決定前,必需考慮同學的前景問題,而非一句Economic of scale就算了數。

有同學在論壇上說自己報讀中文傳媒寫作副學士的原因,是因為傾慕嶺南大學中文系,也有同學在報讀副學士前因為嶺南有自資學位,方便日後直接升學而選擇多交七八千元選擇嶺南而非其他的大專辦的副學士課程。

AD同學: 「盧院長﹗我地選擇嶺大副學士的原 因,不是因為比多七千蚊可以係學校行來行去,好似你依家咁帶我地遊花園呀﹗而係我地真係知道嶺大有self finance,加上我地對嶺南部份學系好有興趣,咁先報入黎讀﹗」

其實盧院長的資料也出錯了,副學位同學付了五萬元,在首年是享用不到校園的資源的,因為有同學經已即時回應,原來副學士一年級的同學是要去到老遠的銅鑼灣上課的﹗

相關報道:
In media【嶺大「屠殺副學士」系列報道】
系列報道之一:《「歧視」隨筆》
系列報道之二:《選擇性殺文—嶺大代會恐懼真相》
系列報道之三:《自費課程成八萬五 文學副學士:被玩殘》
系列報道之四):中文副學士25%讀自費課程 嶺大 校方竟稱人少

系列報道之五:《瓜田李下的主持》
系列報道之六:《原則與道義的問題》

相關資訊:
嶺南同學設立的論壇

明報:《嶺大副學士貨不對辦 兩銜接學士課程取消》
明報:《兩年課程花十萬 感被騙》
明報:《取消銜接課程被指違諾 陳坤耀:非每個副學士可升學士》
星島:《嶺大副學士不滿刪銜接課》

建築物有天先價值嗎?




建築物有天先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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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跟一位朋友通電話,她是搞古蹟文物的,歷史建築研究的。

話說跟他談起近年一些民間組織也參與文化、保育、歷史建築的工作,部份還走到前線,跟政府有不少直接的接觸,間中還會擦出火藥味。我問那位朋友,你會跟他們合作,參與保護地區文化古積工作嗎?

她說:「很多時她們做事都有政治立場,我是搞古物古積的,跟他們不同。有時他們連什麼叫古積也不知道,怎樣判斷,我最想做的是給他們知道什麼是古積,我是搞文化及歷史研究的,他們不會做,也不懂這些東西。所以連自己的觀點也不太清楚就去跟政府接觸,不太認同。」

我想他的意思是,有些組織關注歷史古物古蹟時,會注重它周邊的社區市民怎用這個地方,這棟興築。對居民來說,古蹟的意義不是死的建築,而是他們多年使用, 日去夜去之後,建立出來的社區意義。例如童年的回憶、設計者從來沒有想過的用途(例如小朋友愛在遊樂場上食雪糕等等)。民間組織在爭取的過程中可能沒有做 過很多歷史考古的研究,但要保護的可能是居民的空間,多年來用出意義的「死」地方。

朋友對長春社的評論令我想到,一件物件是否有他先天的價值?

現在香港談文化保育,我們可否一起找到地方研究觀察,先追溯歷史、再看看它怎樣被使用、進而產生了一些未有人計算、記錄,但經已在社區中間廣為流傳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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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北辰搭錯車

田北辰搭錯車
--劉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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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排INMEDIA討論教學語言既文章真多,個個都差隻腳去講去寫搞到呢度好熱鬧﹗聽聞中大要用「國際化」言語教學,第日全部堂要用晒英文上堂,搞到大把師生反對,d校友仲衝晒出黎大講自己學習經歷,想話比上面班大佬知道:咪搞埋晒D咩「國際化」。其實我對語文教學不嬲都有D意見,今次都湊熱鬧講d野,不過唔係講中大國際化,係講下呢幾日「得罪晒所有人」o母語教學方案。

我估好多人都知道語常會搞左個小組,佢地最近就推左個「母語教學政策檢討方案」。阿田主席話呢舊野都傾左都幾年,要針對既係一個三十年都搞唔掂既母語教學問題。佢有心搞架,不過翻來覆去,最後又搞左個大頭佛出黎,仲比人話「得罪晒所有人」。佢今日係港台節目星期六問責度苦口婆心,講到明呢個報告書係要大家唔好再用「中中」同「英中」標籤「好」同「壞」,「英中」唔係最勁抽架,母語先係學習既最佳語言﹗但點知個報告出左,就比勁多人插佢話唔重視英語教育既貢獻,又話個報告書自相矛盾,無可能消除標籤,咪搞埋晒d咁既野。

田主席之所以比人插,係因為報告講明會繼續將「中中」同「英中」分家,但佢又要叫d家長學生咪再用中中、英中標籤學校既「好」與「壞」。聽落 好似真係唔係幾make sense,如果個小組想香港人唔好再咁諗,點解唔直接全部學校都轉晒中中咪一天都光晒囉,大家無野可以再標籤啦﹗阿田少收尾補飛話:咁總有d人鐘意用英 文做教學語言既,我地都要尊重佢意願,但考慮到有d中一學生、中學老師同埋學校配套事實上真係缺乏「先天能力」,佢地如果無能力用英文教學,夾硬迫佢地教 英中、或者迫d學生入唔夠能力用英文教既中學,要佢受埋d唔知咩既英文教育,咪棧害左佢。一d比較有能力既學校同埋學生,證明左到自己有能力既,咪比佢繼 續用英文囉。

測量d學校有無能力用英文教。其中一個criteriad老師要會考最少有C或者IELTS 6級或以上。其實,有考過會考既人都知啦,英文拎到C或以上個RANGE都唔過20%,咁咪又即係標籤D學校先?最好果埋老師都係係晒英中架啦﹗家長要搵學校又咪跟番呢D item,最後咪又係標籤?個主持好唔客氣咁話:田主席,你個報告唔只係講緊「上落車」定「轉車」啦,咁搞法新機制直頭係幫d英中搞埋QC啦﹗

個節目愈聽愈唔對路,田主席好似又想推母語叫人唔好標籤,但又要面對住一個事實:個報告書似乎真係標籤緊「有能力」同「唔夠能力」,而且好多家長事實上不嬲係用英中做標準搵學校架喎?報告之所以比人鬧到狗彩,係因為如果真係行左呢個「母語教學政策檢討方案」,最後會有一堆慢慢緊既英中有機會要「落車」,於是咪搵到天怒人怨,家長又鬧、英中校長又鬧、學生又唔知佢搞乜囉

點先可以話比d家長學生知,用母語學習比起英語更加快靚正先?雖然有專家話無論你點叻,母語係最好既學習語言,用母語學習能力會高D,而且對學第二語言點都有好處。但似乎我地又無數據比社會睇下用母語學英文真係比英中好?雖然有就最正,prove比英中d學生家長睇,等佢地都報讀中中。但老實講真係無乜喎。而且,係英中讀書接觸英文既時間真係比中中好架喎,英文實好過人架啦,咁好似justify唔到係中中學英文比英中好架喎?

唉……其實我覺得田主席都好慘,佢自己都覺得一間學校好定唔好,唔係睇output, 而係睇「增值」,咁先對教育公平。如果個個老師可以用英文,學生表面上係高能,但佢話咁又唔一定代表間學校係好。在佢理念黎講,無話好定唔好。只不過整體 老師、學生、配套既先天條件。所以就算d英中校長interview學生,都係要睇下d candidates有冇motivation、對學習有無興趣、課外活動有無commitment,佢仲話商界請人都係咁架啦﹗

其實個節目真係好有趣。第一:今次真係一個商界領袖落手落腳去搞教育,平時我地見到所謂「商界」最叻指指點點,又話d 學生英文差又盛,但到商人自己搞教育,佢地遇到既問題都係一樣,一方面係教育理念,一方面又係教育體制入面不同角色持有既價值取向。第二係平時我地聽到所 謂「商界」既「語言價值」,例如要standard英文,係落實搞起教育上黎落到家長、老師、學生層面就完全唔work,有個學生仲打去同田主席話:其實 依家上堂用英文書、廣東話教最好,中五之前係英中度讀用晒英文成班同學完全唔知佢up 乜,校長、老師、家長都係賺個名o者,無人黎睇課又咪用晒中文傾野﹗搞到田主席都無野講,問來問去都係:「係咪我地個機制唔夠客觀?定係評定學生既尺度唔 夠嚴密?」完全牛頭唔搭馬咀。

係香港,一向有人自稱以「商界價值」評教育,將「香港語文水評下降」講到係一個社會恐懼,其實提呢D 野出來既人係持一種咩野既「商界價值」呢?呢個問題事實上有無影響過香港既營商環境呢?講呢d「價值」出來既人似乎好似係「商界靈魂」上身,去代表「商 界」講野。佢地up果d point例如話d後生仔d grammar錯晒、講既英文唔正之類,general到係任何地方任何時空講都可以係正確。但我信「國際城市」唔係需要一d矯枉過正」既語文政策,乜「國際」係咁架咩?我淨係知有「國際權威商業評級」話香港既空氣污染水評會影響到營商環境,而早排又有23個外國商會聯名致函董建華,叫港府處理環境好空氣汙染問題,如果唔係會有可能撤資。真正商業權威講既野就唔理,反而要討論「上車」、「落車」、「轉車」,比我既感覺係其實大家都「搭錯車」Miss the point

圖片來源:HK yahoo news

相關資料:2月5日星期六問責

標籤效應打擊學生自信

前教署高官斥教界「偽善」

中大國際化討論會」詳細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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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腩煲事件

羊腩煲事件
--劉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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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見inmedia的編輯開了一個叫民間記者DIY的東西,好有趣﹗你地個民間記者欄的文章,寫法好認真、。自問無有能力去到呢個水評,所以一直不敢加入民 間記者行列。但其實我都好留意關心身邊的事物,但唔係好有社會分析,所以唔敢加入。睇見有DIY專欄,原來係歡迎所有人加入的,我想試試當民間記者,希望 大家見見笑。寫一篇「羊腩煲事件」既報導。

昨晚與家人到大埔一座新落成的綜合行政大樓食晚飯。話說這座巨大建築物的前身,是寶鄉街足球 場,每天好多市民都會係果度踢波,而且旁邊有公園、休憩 的地方,使用寶鄉街足球場的人數非常之多。因為球場側面就是大埔墟的舊街市,街市入面不少大排當食肆。你諗下,成個大埔墟既人早上到夜市都好鐘意係果頭聚 集。大人飲茶、細路去球場玩,而且街市位置交通方便,食肆商戶在鋪後面就可以落貨,所以貨如輪轉、客似雲來。直至新綜合大樓落成,所有商戶食肆都要搬上綜 合大樓,整個熱鬧的圖像就改變晒了,昨晚的景象簡直一貧如清。

搭電梯上大樓,推開玻璃門發覺美食廣場的面積非常寬敞,但生意就好淡。成 萬呎既地方,竟然係晚市都只有少過十間小炒粉麵店營業。而且客人好疏落,基 本上同以前既大排檔無得比。尋日本來只有我同阿媽兩個人食,但係見到咁疏落都無咩心機,而且兩個人又無咩好食,所以佢call左十個同事落黎一齊食飯。我 阿媽係做小販管理隊的,同事們男多於女而且好多都係大漢一名,每晚收工食飯都要大吃一頓,食到一抬杯盤狼藉先肯罷休。尋晚一坐低,十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叫左 六個菜,天氣咁凍當然係整番個羊腩煲。點知個煲來到,十個大漢即時起哄,拎起個匙係起世咁係個煲度撓,話個煲又細、羊腩又少,數埋都無六七舊,於是向待應 投訴要老闆加番多d入去。嘈左一輪,老闆終於妥協肯加番多d料入去。但佢大聲同第邊d待應講:「叫你加多d架啦﹗唔係羊呀,叫你加多d汁呀﹗費事一陣抬抬 都要加料,生意點做落去呀﹗」之後仲有個度菜黎,每碟餸黎到班大漢都指指點點,又話京都骨得果幾舊、鴨煲又細又無肉底佢無人幫襯,成場都係空抬。

其 實羊腩煲事件係咪全部都係間野既責任呢?係咪老闆架心欺騙呢?食完餐飯之後,我同個侍應吹左兩句。原來自從佢地間小炒搬左上綜合大樓,生意差左好 多,就黎仲做唔住添,因為上面通風太差、食物好易變壞,加上已經無左大排當果種空間同埋就腳,唔好講d客、以前係街市客多、而且幾檔夾埋黎做,d凍肉生魚 一車過運黎,落貨又容易,你訂貨都爽手好多。依家d間格咁樣,加上客又唔喜歡上來,訂貨少左、上落貨位又要搭幾層電梯,人地直頭唔想做我地生意,交通又唔 方便,依家要自己去批發拎貨。所以訂野又唔敢多、一來易變壞、二來客唔多唔敢訂咁多野。所以餸都少左,但無辦法。政府係都唔市安置d食肆,想要番地鋪又唔 肯安排,迫晒d大排檔上樓交租,最後好多都做唔住執晒。

根本成個設計都唔係做食肆生意,又夾硬要d大排檔上樓。大排檔既運作其實好似一 條鏈咁,從交通、四周公共設施到居民生活習慣都與佢地既運作一脈相 承。依家比綜合大樓既計劃搞到亂晒,熟客仔又同老闆嘈交,我覺得責任唔係食肆而係政府。依家好多地方都有相同既情況,但尋晚親眼目擊既羊腩煲事件,我諗好 o岩用來做民間記者既寫作主題

大家點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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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media讀者會後記:女工的故事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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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Inmedia讀者會可謂人材濟濟,除了幾位編輯之外,出席者還包括了資深的媒體工作者前輩、大專界報社老鬼,年輕力壯的學生校記、文化界巨子、藝 術評論人、網絡管理人員、職業社會運動份子,還有熱心的讀者和香港電台鏘集專訪輯影隊。四個月來,香港獨立媒體弄得如此熱鬧,總算多得的會員參與。我估明 天應該有人撰寫聚會的報導吧﹗閒話小說,我先寫篇後記。

話說聚會結束後,我跟一位民間記者(以下稱他F君)到灣仔吃晚飯,他現職九龍灣區某議員的助理,平時很活躍參與民間團體舉辦的活動。我對他認識不 深,聽見「議辦」,總給人「打雜」的印象,每天走過鬧市,總看見馬路旁總掛著很多街板,大部份都寫著「跟進投訴,免費法律諮詢」,實質上做什麼?這次跟F 晚飯的對談,卻令我對「議辦」有另一番的體會。

「其實議辦有咩野做架?係咪搞下大佛半日旅,搞下團拜、蛇宴、跟進下屋邨爆屎渠咁上下?」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卻告訴我一個故事。

有一天,一位女工向F尋求協助。她曾任職一家食肆的清潔工,朝早上班發覺食肆突然關門結業,據說老闆還已經走佬。關門大吉仿佛是老闆的如意算盤,因為他走 佬前經已將鋪頭一掃而空,值錢的東西早已拿走,唯一剩下的就是一筆未清算的員工遣散費及長期服務金。女工上門尋求F的協助,希望透過議員追討應有的賠償。 F就跟她提供一些「免費提供法律咨詢」,說依照一般程序,她先要跟勞工署聯絡,由他們追查老闆下落,但通常「老闆著草」的個案,最後都會「爛尾」收場。那 麼,照常理推斷,政府應有一筆基金隨時準備,幫助被無故遣散的員工。經過一番程序,最後工人理應取回他們應有的東西。可是,F說:「這個過程往往包含著耐 人尋味的故事」。

原來當勞工署聯絡僱主失敗之後,他們就會將個案轉介到勞資審裁處,如果法庭裁定僱員勝數,就會正式向走佬的僱主發出清盤令,清盤後才能向《破產 欠薪保障基金》申請墊支款項,取回工人的欠薪。但整個程序往往長達一年半載,並且經過多個部門及煩多手續。F告訴我,看見女工的狀況,他不忍心說議辦最後 必定能夠為她爭取公義,因為當程序到達勞資審裁處,控方將要找律師處理很多煩瑣的東西,即使向法援處尋求協助,無論如何,最後如何他們也會徵收女工一筆費 用,但F自己也不能保證女工是否一定勝數,最後有可能取不到賠償,反過來要賠上一筆律師費。

F說,僱主欠下女工一共四萬元,如果依照法援處的官方計算方法,女工要先繳付一萬五千元,但不保證必定勝數。

「如果女工敗訴,咁咪又要比多筆無謂錢?就算表面上都好可能勝訴,四萬蚊最後又比政府納左萬五咪好唔抵﹗?」

激動背後,還有一連串我對女工的關心。首先,一位剛失業的基層女工,要拿出一萬五千元,談何容易?其次,訴訟的法律程序曠日持久,女工在整個過程要走訪不 少政府部門,對一位基層市民來說,失業經已意味手停口停,但她還要每天出入政府部門,花費大量金錢在交通、外出用膳,可謂得不償失。而且,個案要經過漫長 的法律程序,也要多番傳召當時人提供文件口供,究竟這段艱辛的時間,女工應該另覓工作,還是等待「應得的四萬元」?F說,女工現在經已找到一份清潔工作, 但根本沒有時間再處理前僱主欠薪的事情。再者,清潔工人沒有Bargaining Power經常跟老闆請假處理私人事務,否則就聽炒魦。

屈指一算,老闆欠工人四萬,法緩處拿下工人萬五,再計算工人停止工作,還要額外付出的時間、交通費、外出用膳,可能未判勝訴,經已花了兩萬多 了。如果工人欠下的就只有三萬或更少,究竟她們應尋求公義,還是尋找別的工作罷了?即使選擇前者,最終得來的就只有「公義」兩個字,因為應有的賠償的金 錢,早已花在政府的行政官僚架構之上,難怪一些工人在沒有選擇之下,只能啞忍了事。

「難道法律只是有錢人才有資格玩的遊戲?如果真是貧光屁怎辦?」

F說其實女工的丈夫有萬多元積蓄,法援處才要求她繳交律師費,如果她身無分文,可能無需繳付費用。但根據現在的狀況,她剛好有一點積蓄,達到了法援處繳收律師費的最低指標,於是她就連僅有的積蓄也一併繳付了。

故事到這裡告一段落,最終女工是否勝訴,現在也言之尚早,但這個勞資糾紛的故事,背 後反映出的是法律制度的問題,還是勞工保障的不可能?當工人的工資低到連繳交律師費,尋找追討欠薪協助的資格也達不到,法律就不再保護基層勞工?再者,試 問一個勞工又怎能放棄工作,花上幾個月時間去玩這個遊戲?整個故事,好像勞工跟法律打消耗戰,多於向無良僱主取收應有的報酬。


「難道法律只是有錢人才有資格玩的遊戲?」,F說:「錯了,法律是最窮或者最有錢的人才玩得起的遊戲」,可能因為前者根本Nothing to lose,而後者就算玩輸了則Nothing seems to be lost。


吃了偉哥,雄風再現

吃了偉哥,雄風再現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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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上週末下午收到朋友的電話,說學聯當晚將會討論幾個議程,內容牽涉到兩個香港學生運動活躍組織: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學聯社運資源中心,想請我到場參與 討論,因為會議將影響兩個組織的未來發展及存亡。我即時的沒有想過兩者與自己的關係,但卻想起自從三個月前的嶺南學生會上京風波,很久沒有撞見我校的學生會會長,於是決定去一看究竟。怎料事別三個月,撞見自己的代表,卻是另一個荒唐的故事……

想得上年十月,五間大專院校包括嶺南大學學生會高調宣報上京,在嶺南大學掀起了一場風波。雖然學生會會長最後因壓力取消赴京。但一班同學對事件依然感到極 之震驚,於是連忙次自發組織一個論壇,要求會長向同學公開交待事件的來龍去脈,目的是要弄清楚學生代表作出決定前,為何沒有咨詢同學意見,也沒有跟同學公 開討論就私自決定上京。論壇舉行了三小時,最後會長也沒有出現,只有四位莊員站出來向同學致歉,承認未經咨詢上京是錯誤的決定。後來校園裡頭傳聞會長面對 不了社會輿論及學生的壓力,在論壇舉行的時候關掉手機,躲在房間不敢出來面對同學。

姑勿論傳聞是否屬實,但有一點是很清晰:會長似乎從來都不明白「民意代表」的意思,這一點在週末的學聯會議上又再表露無遺。

當天到場後我收到一份厚達幾十頁的文件,內容涵蓋近二十項討論議程。當中第十八、十九項為「學聯發展計劃專責小組工作報告」及「討論及處理學聯架構重整建 文件」。會議進入這兩項議題的時候,全場氣氛便尖銳起來了。從出席者的密談中聽到,學聯代表會想透過會議表決,將社運資源中心關閉,理由是資源中心浪費金 錢、而且經常聚集一些非學生身份的「社會人士」,而且運動的性質也缺乏同學面向,關閉資源中心勢在必行。文件清楚說明學聯將會另覓新址成立意見調查部、中 學部及福利部,將既有的資源中心併入新會所。我對這份討論學生組織、資源分配的文件茫無頭緒,因為我校的學生會從來沒有公開這些文件跟同學討論,我自己也 差點連學聯社運資源中心或專上學生聯會也分不清。原來自己每年也交學聯會費,這是我有份的錢,為何從來沒有咨詢同學的意向?對很多同學來說,這比起會長先 斬後奏的上京事件更震驚﹗

轉過頭主席就立刻宣佈:「現設一論討論時間,每位代表發言一分鐘」。討論此終沒有開展過,就算有可能被關掉的資源中心成員也沒有舉手發言,這是一個很怪的 現像,怎會有人自願「肉隨針板上」?後來有位好心的學生會員告訴我,原來章則列明:在非學生及院校代表發言之前,若有代表反對,他們便無權發言。而大部份 資源中心的成員不是學生、非現任院校代表,即使他們多次嘗試跟代表會討論資源分配的安排,每次舉手也被一些代表反對,只有看著自己被「漸忽奄割」。

當時我的感受非常複雜,即使想加入討論也不知從何介入,自己不懂議會程序,也不能用一分鐘直抒己見。只見眼前一台台舉手機械,在沒有討論的情況下快速通過 議程,他們有點想「落雨收柴」,將資源中心盡快幹掉,以免夜長夢多。而我的代表在做什麼?他沒有發過一聲,但面露笑容,而且臉上掛著氣焰的神情,真是很奇 怪。在上京事件的時候長關手機躲在房間,連跟我們對話的勇氣也沒有,在學聯手握代表兩千同學的一票,卻顯得否意氣風發,好像吃了偉哥一樣,雄風再現?

後來有一位嶺南同學按奈不住說:「主席先生,我認為你濫用議會程序,故意禁止同學發言﹗」,主席回應:「對不起,你沒有依照議會程序,現在你沒有發言權, 請你立刻坐下收聲﹗」同學說:「主席先生,學聯是院校學生會組成,學聯的資源從何而來?是我們的會費﹗你們是來自院校的代表,沒有學生,嶺南學生會仲可以 坐係呢度?你們認受性從何而來?」

雖然這位嶺南同學最後憤然離場,但他留下的說話卻很值得眼睛未盲的同學反省一下。一位代表過千院校學生的會長,竟然從來不會告訴同學,自己正代表他們處理 什麼、討論什麼,甚至怎樣用他們口袋中交出來的金錢。而且,學生代表更用手上得來的權力用作打壓別人說話的工具,用作關掉別人工作的地方,甚至掠奪別人的 工作,還會無恥地叫自己同學住口。後來一位資源中心的成員見情況太過荒謬,於是用攝影機拍攝下來,主席立刻說這裡禁止攝錄。那位朋友問主席:「為何禁 止?」他說:「因為這樣會影響會議內部運作,令學聯的成員不安。在座各位成員請即場投票決議是否讓她拍攝﹗」,有位嶺南同學說:「這是一個公開的會議,既 然每位同學也有權參與,她就拍下過程,日後回到院校播放給同學看,這樣也要禁止?」主席將學聯定義為「內部」,意味著學運主體的同學,經已被貶抑為「外 部」,這種披著民主外衣,其實滿腦子充滿封建思想的學聯代表,就是一張自稱學生領袖的醜陋眾生相。

佛洛依德曾經說過:精神分裂的病人會把菜單當作真正的菜嚥下。用這個比譽去描述學聯代表團就最好不過。他們把議會程序這張菜單當作唯一真理,不加思索地活 削生吞,以為會議的程序正確,就能遮掩強加諸別人的「文明暴力」,從此就逃之夭夭。這種行為只不過透過自瀆,得到快感,回到校園又回復龜縮狀況,但走到會 議桌旁就好比吃了偉哥,雄風再現。原來他們口中的「學生運動」,只不過是精神分裂病人自我滿充的幼稚遊戲。

消失中的利是封

消失中的利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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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仔時、地、人系列 ( 二)

座落利東街近十九年,利東街一家印帖鋪憑著經營良久的口碑而聞名中外。據印帖鋪的店東說:「我們不但有本地客,而且很多外國遊客都知道利東街的利子封,每次來港都會帶點利是封、喜帖回去當手信﹗」

跟其餘的印帖鋪一樣,利是封鋪擁有廣闊、穩定的客戶網絡,店東李小姐(化名)說十九年的艱苦經營,為她們打下了穩健的商譽及知名度,對一間沒有龐大資源進 行廣告宣傳的小商戶,這些才是她們最寶貴唯資產。如果鋪頭的命運與其他商鋪一樣要面臨清拆,那麼她們預計市建局將不會理會利東街社區商戶的聲音及訴求。但 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為何她們堅持一定要留低?

利東街雖然是灣仔最蓬勃印帖業基地,但商戶不但沒有被業內競爭所淹沒,各種印帖生意反而能夠在這個市場之中各自各精彩,找到自己的位置。李小姐解釋說: 「我們主要是做利是封生意的,而其他喜帖鋪也有各自的擅長、各自的家傳之寶。商鋪有時會互相介紹客戶,特別是外國遊客,才會令利東街的印帖業興旺」。用 「客如輪轉」去形容利東街的帖業就最好不過,如果說李小姐的商鋪一枝獨秀的原因是戰勝同業,不如說這是利東街印帖業十多年互助下的成果,在經濟發展的過程 之中,她們建立了一個共生的經濟倫理關係。

現在,李小姐最大的焦慮就是廿多年建立的網絡。利東街的商業是互相依靠才能活著,清拆後就不再「共生」而是「共亡」。她說:「這不是少少的金錢、新的地鋪 能夠彌補的,何況市建局的賠償更談不上在同區找另一個地鋪,就算找到,多年來建立的商譽、網絡會就此消失,這不是單只是物理上的財產賠償問題。」 面臨清拆,「清場」勢在必行,究竟李小姐如何面對?

她心目中有沒有預算與市建局討價還價?她說:「怎可能為了方便發展就不顧居民,一味只會拆?要清拆,又不作出令滿意的安置賠償,這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做法, 有時真係好嬲﹗我們堅持聖雅各啞鈴方案,最重要是把我們留低。我們是做小生意的,志成一要搬走,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個政府與日本仔時期的政府有何分 別?當時政府要你走,還要取埋你條命,現在的政府除了不取我們的老命,我看不到跟日佔時期有何分別﹗要與市建局議價談何容易?政府要我們走,我們沒錢打官 司。如果真是要結業,我們首先是要想想員工的就業問題,那有精神時間打官司?」

李小姐的經驗牽涉一個更深層的問題,就是政府在「必要時」能夠行使法理依據迫使居民遷出,但行使的手法又不太恰當,才會令居民如此懊惱。正如上面提到,現 在居民一方面擔心清拆後的生意發展,另一方面又要處理老伙計將會面臨的失業問題。有別於一般人的誤解,利東街關心賠償的金額之餘,也在考慮共生了廿多年的 商業倫理關係。即使市建局將利東街的生態網絡遷往另一個地方,這個自然生長出來的經濟體系很可能會因為周邊環境不能配合而自然死亡,香港的雀仔街就是一個 很好的例子。

所以,要論賠償就要將社區歷史、文化、商譽、社會網絡的經濟損失亦一併納入,才能將社區生態的損害減至最低,還要合乎可持續發展的原則。「以人為本」的城 市規劃是要顧及社區的生態考慮。李小姐利是封客戶網絡消失,不但意味著社區經濟的破壞,還會連同灣仔區內的旅遊業也一併損害。

利是封的消失,又怎會是數萬元的遷徙賠償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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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都要冬泳,歲歲都猛火燒﹗

年年都要冬泳,歲歲都猛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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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男[Inmedia獨家報導]

前最愛看健教科教育電視,皆因內容豐富、對話多、文字少、故事搞笑,其中一位主角柏林 仔有次教同學呼吸記緊用鼻,因為鼻毛會隔絕空氣中的塵埃雜物,非必要時也不要用口呼吸。以前總覺他的話終身受用,皆因香港的汽車密集,行街用口呼吸就等於 自尋死路。有次抽著煙過馬路,巧遇一架貨車駛過,就連煙帶廢氣一併食落肚,即時咳嗽五分鐘,還有嘔吐的跡象。朋友說社會發展就是要犧牲一點東西,怪只怪自 己不小心。但影響一個社會的健康,又豈是個人的健教知識? 今天是中電成立一百零四年的紀念日,我跟綠色和平的朋友到中電總部門前合唱一首諷刺中電燒煤發電、釋放二氧化碳令全球氣溫不斷上升的「賀壽歌」,要求中電 停止燒煤,以遏止氣候繼續暖化。這次綠色行動,就是要點出健康社會,關鍵不單只健教常識,而是商業倫理與企業責任。 中電是全港最大電力公司,至今佔有了電力市場的八成人口。

近年有人認為電費太高,建議政府不應派糖(利潤管制等政策),向電力市場應引入更多競爭,電費才會有調整的空間。但為何政府總不容易打開電力市場?答案可 能非常複雜,仔細的答案恐怕要文化研究者對香港電力歷史作深入的探討才能得出結論。但至少有一點很清楚,就是殖民初期,英國人透過掠奪別人的土地後,透過 「文明」的手法(例如政策上優待), 方便帝國商人壟斷公營企業或市民主要的生活必需品,在整個二十世紀積累了雄厚的資本。有學者研究香港的殖民歷史,指出殖民政府多年來的主要收入並非來自稅 收,而是帝國的海外貿易,商人在海外享有政治經濟的特權,在早期的香港建立了經濟與文化資本的基礎,至今才能大講虛偽的自由主義,說香港一直奉行不干預政 策。 我之所以提出公民企業的重要性,是關注到近期的香港,正面對整體社會文化氣氛的轉變。最近幾個月,公民運動先後令將紅灣半島及西九龍的命運扭轉過來,這些 事件都反映著財團不能再囂張橫行,而要顧及市民對整體社會的關顧。今年7月綠色和平委託理工大學社會政策研究中心進行的另一項民意調查顯示﹕98.5%市 民支持發展可再生能源。但中電卻狡辯她們的「優質服務」之中,並沒有沒有抱包括發展潔淨能源、或再生能源的承諾。

雖然中電方面打算在明兩年用200萬港元成立可再生能源基金,但這間殖民時期開業的百年老店,單單去年的盈利卻高達77億港元。究竟200萬元花在那裡? 沒有人知道,但現在很多商業機構把「企業責任」當成公關工作,一方面不斷宣傳環保、參與社會服務等企業守則,例如中電透過減省排放二氧化碳及減省電費,強 調自己的企業責任。然而,她們一直卻不肯以再生能源取代化石燃料,二百萬可能就花在多聘幾個公關,或者研究如何應付綠色和平這類團體吧﹗ 今天行動的發言人張張韻琪說:「中電自1901 年在香港成立至今的一百零四年內,燃燒了約一億九千八百萬公噸的煤,排放了超過五十二萬千公噸的二氧化碳。」,最諷刺的是,今天熱到竟然可以赤膊而行的地 步,我跟阿周、阿強、阿友站在旺角中電總部門外近三十分鐘,待傳媒記者拍照完畢後,大家經已大汗淋漓,証明香港的氣候已經暖化。

假如現在還有余文詩主持的 《香港早晨》,她也不能再向觀眾介紹新年最佳好去處,是清晨上大霧山看霜了,這就「見證了中電破壞氣候104年的罪證,大量燒煤令冬天不再冷」。 不少人依舊抱著老皇曆,認定環保與經濟發展之間,只存在矛盾對立的關係。荒謬的是,不少外國商會也指出領匯、西九龍等屬個別事件,並不影響香港的投資環 境

。反而,空氣染污指數才是影響營商環境的主要原因。所謂社會分化很多時是缺乏公民責任的企業無的放矢,思覺失調所造成的。每遇到市民要求企業盡一丁點社 會責任,他們就跑出來說香港是一個最共產的地方,每遇政府考慮是否再發牌予公營機構,就動輒威脅裁員減薪,把責任都推到市民與政府身上。但一談到保障市民 生活、扶助弱小,就搬出「自由市場」作免死金牌。 最近又有電信公司逆市裁員,企業領袖說這是因為政府不肯繼續發放3G牌照才要炒人補償。但最令人法指的是,該公司昨年的純利近十億,而3G只佔兩百萬。看 來通識教改也要開設一門「商業倫理」,給下一代的企業真正的「健教」課﹗

圖片來源及補充資料: 1.香港綠色和平
2. 賀壽歌 (改編自「恭祝你福壽與天齊」) 點解產電要燒煤
氣候已不停變熱
年年都要冬泳
歲歲都猛火燒
多得你 多得你

嶺南學生反對剝削 懷抱「校園」請願

嶺南學生反對剝削 懷抱「校園」請願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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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領男

由一班嶺南大學學生自發組成「清潔工及保安員待遇關注組」,於學校第三十四屆畢業典禮日當發起名為「反對剝削 懷抱校園」的請願活動。要求校方正視外判商剝削校內清潔工人及保安員薪酬待遇的問題。

來自一位關注組的同學表示,嶺南大學堅持博雅教育,鼓勵同學懷抱天下,關心社 會,但校方對於清潔工友、保安員這群校園家庭的一份子的待遇卻不聞不問。特別在學校的清潔工作外判後,工人每月只有四千元薪金,排名全港院校倒數第二。關 注組發言人楊健濱在請願場合上指出,雖然同學曾經聯絡過工會及校內師生聯署去信校方,要求調升清潔工薪酬,但對於校方遲遲未作出回應感到非常失望。

據稱,部份嶺南的學生亦於本月廿三日曾會見陳坤耀校長,以表示校內師生對該事 件的關注,會上同學不單只談及工人被嚴重剝削的問題,還要求校方正視校內工作環境惡劣、缺乏勞工保障、安全措施等問題,但校方並未正式公開回應事件。關注 組成員陳浩倫表示:「學校連基本的工作安全措拖也沒有提供,清潔工人在抹窗的時候要冒性命危險,從課室內抓出窗外清潔玻璃外牆,而校方竟然沒有要求過外判 商提供升降台,盡量保障工人的安全;加上四千元的月薪根本不能維持基本生活需要。博雅教育要同學懷抱天下,關心社會,但校方卻容讓清潔工人遭受不人道對 待,怎能叫同學容忍下去?」

請願活動於下午二時正在嶺南大學永安廣場進行,請願活動由永安廣場開始一直和 平步行到陳德泰大會堂門口。而活動一度引起部份非關注組同學注意而請願行列。但途中曾遭到校方警衛阻撓而發生輕微碰撞。校方要求學生走入由他們即時劃定的 鐵馬範圍內進行請願活動,最終學生在警衛包圍值至下午三時結束請願活動。

灣仔時、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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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報導過一篇有關灣仔重建的文章《無價的記憶換有價的財帛?》,後來得到一位來自瑞典的網民回應,他跟讀者分享北歐國家也面對相同的問題,為這篇報導打開了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政府來買居民的東西,他們有否權利不賣?

起初我有一個很簡單的想像:灣仔街坊反抗政府的原因,大體上離不開「原居民」不肯遷出土生土長的居住地區。加上,面對一個錯讀「發展」兩字的瞎子政府,他們順理成章誓死守護自己的家園,而社區重建的議題之所以具有「新聞價值」被快閃式報導,是因為事件包括了一些示威請願活動,所以主流媒體都把焦點都放到一些最尖銳的衝突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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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幾周我到灣仔進行過不少地區觀察,除了搜集資料外,還從街坊口中聽到不少故事。他們對灣仔區時、地、人的回憶,令我感覺到「市區重建」這四個在灣 仔抬頭就見的大字,其實不單只牽涉拆卸舊樓、興建大型酒店、商住大廈、購物旅遊景點這些「硬件」問題,還有許多更複雜的跨時空人物關係、情感、矛盾心理。

正因為主流傳媒鮮有報導這些社區故事,我希望藉著這系列報導重新發掘這些東西,與其坐以待斃,等待到達反智的特區政府茅室頓開,停止消滅灣仔這個本土文化藝術根源的彼岸,不如由民間記者作少量地區歷史資料整理,為整件討論議題作出丁點貢獻。

故事怎樣開始?要回溯一連三週的行區經驗確實有點困難,不如來個倒敘法,就由前天十一月廿一日一次由街坊超哥帶隊的文化導賞團開始寫起…… (待續)

《無價的記憶換有價的財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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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價的記憶換有價的財帛?

無價的記憶換有價的財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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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仔市區重建與特區更新為了見證社區網絡與地道行業的解散,近年抽出該區的地皮來重建,把有價值的舊建築物拆掉,破壞一個又一個的街坊街里群體,令當地的維繫多年的人際網絡好不完整。這種以歷史記憶去換金銀財帛的「重建」方針,令不少街坊民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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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重建」的概念不應單純賠錢、清拆、走這麼很簡單。而且,市民也有不讓自己的私有產業被政府強行「發展」的權利,市民亦有參與發展自己產業的權利;我們可以協商發展的方向、條件與程序,街坊甚至有權決定不走不拆,把老區更新;市區更新更不必然就等於拆樓,賠償亦不只是等同賠錢。  

其實,政府來買居民的東西,他們有否權利不賣?

或許有人會質疑不少如灣仔座落多年的商户例如利東街的香燭、印帖鋪是 傳統行業,而財團轄下的企業才是現代化經營格局。但其實傳統不代表落後,現代也不代表進步,將「你」與「我」看成落後與先進的二元對立正正就是一個謬誤, 它們反映的只不過是兩種不同的社會型態而已。在一個先進、文明的現代社會,「發展」基本上就是要製造更多的可能,它不應是「取締」的同義詞。回想今天的世 界,全球化、一體化、這些「化」又是否透過不斷剝削別人的自主、生存價值,進而驅趕每個個位走進龐大的體制裡,成為服務體制的細小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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藹雲在瑞典,有一位摯友:來自斯德歌爾摩的朋友

Thursday, June 16, 2005

高考實用文寫作秘笈 — 一份著名報章作範例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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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從青年甲的報導《是青年興奮?還是記者需要? 》中可以看到,全港中立的報章,其實他的立場也很鮮明。大家可以看報導所貼上去的Link:

http://hk.news.yahoo.com/041115/12/16qsy.html

我在那篇回應上經已解拆了構成報導背後是基於什麼條件。這裡我想藉這此引申出傳媒究竟與香港教育有何關係。

既然大眾媒體不能再披著「中立」的外衣,明報的例子說明了他們不停地重複一些社會上的偏見,在不少社會事件上繼續宣揚這種用歧視的角度去教育、灌輸大眾。 而這樣的畸形傳媒生態給教育的啟示又是什麼?作為一個在香港過五關斬六將,還能苟延殘喘,踏入大學的青年人。我相信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考試這種既要下苦功, 又要懂得觸摸教育制度把關人心理的遊戲。

自高中開始,我一直苦心鑽研各種公開考試文體的寫作方法、語氣、辭詞、結構,務求讓自己在「聽天猶人」的公開考試上取得最穩定、最有把握的成績。進了大學 後,為何我會覺得教育是一部巨大的國家機械之下的小配件?以下我會用明報的例子,結合我在公共教育、考試的經驗,分析一下什麼是「意識型態滲透」。

首先,過去的實踐經驗告訴我,公共教育、考試的評核準則包含了隱藏的道德立場(意識型態)。高中時期,我每天閱讀大眾媒體對不同事件的報導,發覺愈讀愈 悶,因為每篇報導的結構公整,立場一致(尖銳政治事件除外)。例如明報報導罷課事件,將學生對記者的行為描述到暴民一樣,這種批評其實是涉及意識型態,它 控制了記者怎樣選擇訪問素材、用詞遣字以及寫作角度。我一直很會模仿這種語氣,因為它教曉我找緊大眾主流的「道德立場」去炒作實用文試卷。如果我在考試時 把角度轉向《中學生為堅決爭取公義,絕食罷課達三百小時》的文章,並且大量採用「歡呼」、「求救」、「引起公眾討論」等字眼,即使行文通順、結構清析、言 之成理、詞彙豐富,我想最後注定拿不到A,頂多C級。如果我是有「讀寫障礙」的學生,分數應該趺至D或E,再多錯幾個別字,行文不夠通順、分段、連接詞不 夠,那一年的考試就死定了。

其次,公共教育是個缺乏人性、對話的制度。公開考試最易被攻破的弱點,是批卷與考生在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接觸,而考生可以盡力善用這種關係。先前提到,所謂 「公整」好文章,其實只要在文字上下少許功夫,掌握好基本運用,然後假裝專業的報章語氣就可以了。但內容應如何書寫?怎樣模仿?如果忘記了報導的資料怎 辦?

就用明報的例子,其實考生可以在未目擊事情的情況下,就能瞞天過海。先描寫一下傳聞罷課學校的學生有何舉動、官方人士怎樣「透露」、「表示」、「回應」、 「聲稱」、「聲明」等等,但記緊描寫時一定要有偏頗,例如突顯「粗口手勢」、「哄動」、「向記者拋紙」。其次,要假裝平衡報導,並且裝得切底一點,引用不 同人士的說話,官方與民間的聲音大概七三比例就可以了。而考生大可參考很多報章胡亂引用的「網民意見」、「一位路人的意見」、「一位女同學的意見」。為何 我會說這是一種假裝?因為記者最後都會加插一句:「被訪者暫時不願致評」,而選取平衡報導的首要條件是:說話是要取自多種身份的人例如特首、司長、校長、 學者、專家、同學、老師、工人、男士、女士,任擇其十也可,可是被訪者的說話性質卻無需太著意,因為記者通常是在他們口中取得自己用得著,而不是聆聽或參 與事情,盡量了解種種現象背後的複雜關係。

再者,考生要將強烈的道德立場注入文章首尾,但要記緊,你的立場千萬要因勢利道,不要偏離主流的價值太遠,考試玩性格,最終只會引火自焚。在這種缺乏人性的制度生產出來的傳媒工作者又會是怎樣?

一:記者是無需面對公眾的,報導的完成,就代表故事的終結。用明報的報導作例子就一目了然。作者不用理會讀者,無需進行對話,只需炒起一篇「眾人皆懂、似 曾相識的「公整」報導就可以了,因為他是「中立」,而「中立」就是沒有意見,所以也沒有甚麼好對話,而偏見在他們的眼中當然並不存在。

二:跟實用文考試一樣,記者寫的東西無論在文體、格式、價值取向也不可能偏離主流價值,甚至愈貼近主流愈好,考試都能安穩地拿到C級或以上。

最後,當然是要善用連接詞吧。首先、其次、而且、再者、加上、另一方面、可是、然而、不過、恰如其分、的而且確、無可否認,多用無防,最重要是盡量貼近報紙的文氣、語氣就可以了。

教育與傳媒是否一脈相承?當然,否則這種考試文也不會稱作「實用文」了。


領男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六: 親中陣營這個框框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六: 親中陣營這個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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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青年民建聯給我的感覺是去製造一個新形象, 儘管好像表面功夫, 卻不是想像中容易, 因為他們被一個「親中」的框框套著, 這個框框又往往意味著保皇和一些所謂「土共」的立場. 張國鈞意覺到它的存在和限制, 可是…

記者: 「之前一直在談別的黨派, 那麼左派陣營內部又怎麼樣呢?」

張: 「民建聯一直做自己野, 你話的左派陣營, 我地會稱為愛國陣營, 其實我地同自由黨無偈傾, 無合作. 曾憲梓系領導, 無理我們, 系統不一樣. 但佢地做既野會過賬過來, 而大家又會將民建聯同董建華等同, 好與壞過賬比給我地. 其實這是因為傳媒的二分法, 將人分成兩個陣營…. 最慘系傳媒係度畫, 香港市民唔識得分.」

記者: 「市民唔會分, 但曾憲梓同鄔維鄔呢人成人亂咁講野, 你地唔出黎澄清, 人實落哂你地數.」

張: 「根本系兩班人, 根本就無關係, 佢地講既係個人意見, 我地可以鬧佢咩, 佢個人意見, 唔關我地事, 佢又無話代民建聯講野, 但香港人會話佢地呢班人…我地可以澄清什麼?」

記者: 「呢個系公眾形象問題, 公眾搞唔清楚, 點解唔澄清, 李柱銘講完野, 好多時民建聯就出黎回應, 鄔維庸話香港人食狗餅大, 人落哂你地數, 你地都可以回應. 」

張: 「但曾憲梓系領導, 我地應該批評佢內容定係手法呢? 批評既話以後無偈傾, 我地會越來越孤立. 除非好嚴重, 先至澄清. 有時好無奈, 佢地講既野有時真係唔係呢年代講既話, 但唔通批評國家領導咩. 鄔維庸次話人食狗餅, 我唸無邊個聽到會覺得開心, 無人會鐘意聽, 之後佢都收番…」

面對著領導人, 既不能批評內容, 又不能批評手法, 為了團結親中陣營, 以免日後無計傾, 形象問題擱在一旁… 究竟是被框框所限, 還是這個框框反映了自己的本質而不願意脫下呢?

傳媒和市民的二分難道政黨就沒有責任嗎? 在重建民建聯的形象時, 又豈能換湯不換藥?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完 (重溫系列, , , , )

(訪問: 阿藹, 阿祖, 領男; 執筆: 阿藹)

另類媒體與香港民主化 ( 一 )

另類媒體與香港民主化 ( 一 )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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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大眾對傳媒有不少偏見與幻想,一廂情願地以為擁抱了媒體,人民就可以發聲,我們就有一個理想的社會」

灣仔區區議員金佩瑋在藝術中心舉辦的書節的論壇上坦言說自己或多或少也受到這種傳統新聞傳播學思想影響。搞媒體的工作者,公認為必須具備「新聞道德」,它 仿傚神聖不可侵犯,而這種神聖的權柄在今天的世代似乎也依然掌握在少數新聞專業手上。究竟媒體是否這樣神聖,它必須堅守一塊道德的高地? 金佩瑋說:「傳媒的社會責任是甚麼?是要進行政治灌輸、教育大眾?大眾傳媒長於佔領道德高地,所以當有質疑、反對它們的聲音時,反對者便會很快被抹黑。」

的而且確,早前民間記者的概念傳到「專業從業員」的耳邊時,有一位報館記者說:「如果香港推行了全民記者計劃,就等同全民狗仔隊,到時只會人人自危﹗」這 種反應意味著兩個可能一:公民並沒有個人思考判斷的能力從事新聞生產及採訪工作;二:專業這塊神聖的高地謝絕一般人等進入,並且閒人內進。

金佩瑋舉出了一個例子,証明香港的媒體阻礙香港的民主化進程:「在西九龍文化發展項目中,有一家參與投標的財團出錢邀請一批大眾傳媒工作者遊覽全球五間最 大型的博物館,並且請他們遊遍五大館後為它們作介紹,希望推廣到九西龍去投資這些項目。但他們不單只沒有覺得不安,而且吃最好、住最好、被安排接見最高級 的人物。當中連香港電台這個官台也有參與,雖然在咨詢ICAC後,知道在法律上沒有問題,但他們有沒有道德的考慮?」傳媒在這件事上持什麼立場,利公這個 工具去服務誰,在西九龍事件中一目了然,香港的媒體是否應該尋求一條新的出路?

豪無疑問,將無尚的權威都放在「專業人士」之上,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在整個民主運動的過程中,我們對於媒體的想像其實在應該與時並進,改變一下。 其實媒體是否如此神聖?它能否只扮演一個平台的角色,給予市民互相交換消息的空間,而從中編輯的權力能否下放,在最低程度的管理下,盡量不干涉市民各自採 訪,生產有用的新聞?金佩瑋提出了一個很好的例子:「在沙士期間,政府的防炎工作差得很,資訊也不太可靠。當時民間自發製作的網頁以及資料分析、網上交流 場所就是香港市民接觸世界的溝道了。」

最近韓國OHNYNEWS.COM 每天的閱讀率經已高過其餘大眾媒體,雖然他們也有聘請自己的全職記者,但他們在網上所印登出的新聞,有八成是來自民間記者的供稿,可以看到資訊的開放,就 是媒體革命的必要條件,而香港的民主化不應單只牽涉政制上的改革,媒體作為公民社會其中一環,也應該進行民主化,邁向另一個由公民參與構成的媒體生態

「創意經濟?」 —「如何邁向創意城市」研討會系列(二)

「創意經濟?」 —「如何邁向創意城市」研討會系列(二)
--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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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展局由11月16日星期三開始主辦了一連三天的研討會,內容圍繞「如何邁向創意城市」— 一個很古怪的題目, 亦引起爭議性. 研討會第二天討再來一道古怪的題目 — 「如何將香港發展為創意型經濟」,這次藝發局爪從倫敦請來一位「創意經濟」的權威學者John Howkins作客席主講。

長此以來,自身的文化經驗告訴我,每個社區的群體總擁有一些與生俱來的「創意」去解決生活上遇到的各種問題,他們也會用創意彼此娛樂、呈現各種生活經驗、 表達他們的所見所想,這種互動的過程是一種社會關係,慢慢形成了文化、習俗,也是一種創意的體現。要將這種活生生的經驗整理出來,再拿上講壇上辯論,本來 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將這些東生拉到「如何將香港發展為創意經濟」卻令研討會變得很悶蛋……

John Howkins一開始說:「香港很有條件成為一個創意城市,因為她是一個自由經濟體系,過去的歷史發展為香港定下一個很好的基礎邁向一個創意城市……」。他認為一個創意城市應具備一系列的條件:

1.開放的移民政策
2.多元思想
3.自由(言論、新聞、結社.......)
4.靈活的土地運用、便宜的租金
5.足夠的大學及圖書館
6.自由市場
7.人民的自信心
8.足夠的資金
9.知識資本
10.支持創意發展的政府
11.商業營運的頭腦
12.人民擁有求知慾、勇於面對挑戰、勇於創新發明
13.人民互相尊重
14.富責任感
15.有目標前途遠景

條件云云,無論特區政府到香港市民,以上的東西好像近有非有,近無非無,我不想在理論層面上討論香港有沒有條件成為一個創意城市,不論在場的經濟學者張仁 良擺出幾多統計圖表,証明香港受教育人口比率較東南亞鄰國人口高、人力資源總值、知識型經濟令GDP逐年漸增長,表現尚佳……一大堆令人花多眼亂的圖表, 似乎沒有多大說服力去証明香港是或不是一個創意城市、已經或是曾經是一個創意城市。

科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院長一再批評特區政府無論在教育還是文化政策上也不鼓勵「創意」,社會上各個地方也充滿陳規漏習,思想的枷鎖。但他最後卻將所有問題 都指向一條出路:「創意經濟有兩個定義一:具創意的工業產品設計,以供給整個市場需要。二:只有素質高尚的市民,才能消費得起欣賞藝術品的行為。」

聽過經濟學家對文化、創意的解釋,手掌也冒汗了。原來創意就意味工業生產,以服務消費這麼簡單,而香港並未能成為一個創意城市的原因,首先是香港人沒有藝術創作的想像力。第二是他們缺乏欣賞藝術創作的情操,所以要香港人要再教育,向教育投放更多資源……

其後有一位藝術家發言,他問及John Howkins為何在云云條件之中,「民主」並不被納入其中一項?他的回答是:「我不想用民主這個名詞,因為他與政治制度拉上關係,一個創意城市最重要是 市民的素質,外在條件不是最重要,決定一個城市是否有創意,並不在於政治制度。」

講者對文化、創作、藝術的解釋仿佛都從資產級經濟、金融管理學的角度出發,而最明顯的是研討會請來的講者正正就是商學院院長及經濟金融學者,難怪有聽眾提問:「我們都是artists,為何在香港談創意、談藝術都只會找來經濟金融家,而不是藝術家?」

我自己作為一位主修文化研究的民間記者,這一刻應該舉手發言,在這個場合以人文角度分析「創意經濟」最能舉足輕重的地方,就是要為當場的朋友提供一個「文化藝術創作」的新定義,為討論注入更闊的想像:

「在廿一世紀的香港去談創意、文化、藝術,一方面無可避免要為消費服務,這一點我不會反對,也不能不認同。但另一方面,我想我們也要強調它的自主性,因為 文化藝術創作的基礎是一種社會關係,它的根源就是活生生的文化經驗。七八十年代的廟街、大坦地裡頭充斥著不少民間藝術創作,雖然市民以從事這些活動為生, 但當時的「藝術創作」並未與「創意經濟」這種指向大規模工業生產的社會型態邁進。現在要提創意經濟不應該只講抽象的創作及市場如何消費,更重要的是要考慮 市民參與的成份,昔日的香港印証了創意不一定要透過教育才能實現。如果文化藝術創作的根源是來自生活,而每個人也能從生活去體現何謂創意,那麼我們要教育 的不是市民,而是政府,因為一個不會欣賞創意的政府,最終只會將一個一個創意重鎮逐一消滅,廟街、大坦地民間藝術的消失就是一個好例子,未來的日子,另一 個文化藝術重鎮灣仔舊區也可能面對同一命運。在這個意義上,Dr Howkins,如果你不想用民主這個名詞,那麼我想轉換一個問法:市民參與這個元素,應否納入創意城市的條件之內?」

現場沒有一個學者直接回答我的問題,John Howkins也是如覆薄冰地說:「首先民主是一個政治學的用語,要成就一個創意城市,並不是選票的問題,而是市民素質的問題。」

我不想為文章寫個結論,究竟藝發局搞這這個研究會的目的何在?而它背後的意識型態又是什麼?這一部份留待讀者慢慢思考……

第一天的討論見阿野的文章)

領男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五: 青年意味著什麼?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五: 青年意味著什麼?


(文章載於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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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網站係後生仔市場, 會有網上遊戲吸引佢地玩, 會有搵工資訊, 會搞網上電台同多人傾政治, 並同其他後生仔的網站連埋一齊.」

「我地會搵類似蒲窩地方, 最好係工廠大廈, 有webradio, ban房, 以後生方法議政.」

會當張國鈞談及他們如何針對年青人進行組織, 他主要強調青年人的方法和形式(遊戲, 打ban), 以及給他們機會(工作, 維園攤位, 交流團). 領男與阿祖覺得缺乏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一直在追問: 你們對青年政策的看法會不會跟民建聯不一樣? 張強調原則一致, 方法自由。

阿祖換了一個方式來問: 你覺得為什麼長毛會受到年青人的歡迎? 張國鈞認為長毛的六萬多票不僅是來自青年人, 可能反映了一般人對政府的不滿, 至於青年, 可能是因為「後生仔喜歡激, 唔出奇」.

領男接著問: 「長毛成日會批評校園的陳規漏習, 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引來後生支持?」張說: 「我覺得要分析選票的來源, 是不是真的來自青年人, 若來源是成年人, 我懷疑是71效應.」「但有很多青年人問長毛拿簽名啊」阿祖力證長毛受年青人支持. 「報紙永遠放大某些東西」這是張的回應.

整個對話九唔搭八, 我重新整理了他們問題: 「如果長毛是因為挑戰制度的陳規漏習而得到青年人的支持, 青年民建聯有什麼策略呢?」

「我們會以青年的溝通方法, 不會帶激進理念. 以後生方法去表達民建聯自己的理念.」

我覺得整個混亂的對話是來自領男和阿祖與張對青少年的理解的分歧, 對於張來說, 成人與青年的分別主要是機會和形式上的. 青年民建聯的誕生本身是為黨內三十五歲以下的人提供機會, 以他們會以不同的形象面向共眾. 當青年民建聯在爭取青年支持時亦針對這個兩層次.

對於領男與阿祖來說, 青年意味著上一代製造出來的制度與規條對下一代的整治和控制, 青年意味著以新生一代的立場是要挑戰成人認為理所當然的規條. 這立場其實與政府和民建聯的青年政策存在著緊張的關係, 他們不希望在既有遊戲規則下被制度收編, 而希望改變制度或製造自己的空間.

昨天在一個論壇上, 有市民在批評報紙中的馬經與風月版, 阿祖即時回應, 我的性知識很多是來自風月版的. 成人管治/保護邏輯與青年的世界觀, 存在實質性而非形式性的差別.

青年民建聯在這層次上看來一點也不青年.

下期預告: 親中陣營

(訪問: 領男, 阿祖, 阿藹; 執筆: 阿藹)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四: 第一大黨的風範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四: 第一大黨的風範


(文章載於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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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無政黨會話反對普選, 做政黨就希望要執政, 問題係幾時.」

過去一年, 民建聯就組了團去美國, 台灣參考當地的選舉制度和策略, 「雖然我們不認同民進黨, 但都會參考它的選舉策略.」自從民建聯在選舉中大敗民主黨, 成為立法會最大的政黨後, 相對腹背受敵的民主黨來說, 它對未來充滿自信.

「其實如果曾鈺成話要做問責局長的話, 有話唔可以, 但民建聯內部接唔到軌.」

除了接不到軌外, 我想, 老曾保持低調最大的原因是不希望在這四年為特區政府這首爛船背上任何黑鑊, 正如張的分析民建聯當務之急是搞好形像和梯隊, 因為他認為過去之所以失分是因為形像包裝不好:

「主流傳媒的作風大家唔係唔知道, 立法會好多無人報, 市民睇既都唔係真實既野. 我地係立法會批人唔會做公關. 余若薇講說話就好好聽, 我地區議員做好多野, 但上到台講唔到出來. 佢做過大律師公會主席, 依家佢地堆都係大律師, 最top的.」

「民主派叫得響, 點都好0708普選, 點都好小班教學, 好好聽, 我邊會就著現實出發去講. 張炳良依家都要退黨啦. 青年民建聯依家覺得我地有野可以叫得好, 舊既就唔會咁做.」

青年民建聯的作風的確很爽朗, 老派的一定不會花幾個小時與我們一起喝咖啡做訪問, 但是民建聯的問題真的只是形象和風格嗎?

我同意張國鈞的說法, 大部份主流媒體只會捕捉一些花巧的東西, 但是市民大眾並不是無知之徒, 他們也許會被騙一時(如何秀蘭事件), 但不會是一世. 最核心的問題在於這政黨的政策內容是什麼? 它的立場是什麼? 它代表什麼人來說話? 所謂現實考慮隱含著什麼? 廿三條所帶來的社會公憤, 0708年沒有普選是誰制造出來的現實, 誰又參與在其中? 削減綜援的現實被製造出來後, 眾人都來丟猢狸的眼淚, 感嘆現實弄人, 因為這是兩面討好的形象!

問題僅僅出在形象嗎? 媒體愚人, 政黨亦以為可以愚弄媒體來愚弄群眾乎?

下期預告: 青年意味著什麼?

(採訪: 阿祖, 領男, 阿藹 執筆: 阿藹)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三: 人情是要還的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三: 人情是要還的


(文章曾載於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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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鈞說民建聯最可愛的地方是有人情味。領男覺得難以置信, 我則認為這正正是問題的核心。

張的感覺來自上頭給予自己的機會: 加入民建聯僅僅三年, 年僅三十, 他就成為區議員, 青年民聯成立後又成為會長, 之後又跟黨魁的名單參選立法會, 現在是教育政策的副發言人。

「領導比機會我地去論壇, 唔怕講錯野, 只要唔係原則性就得。估計2月份改選會比後生入中央委員, 下次選舉, 相信後生仔會放在頭位, 今次參選睇到曾鈺成和馬力真係好比機會後生…」

「民主黨少壯派走出來, 我覺得係冇機會, 到有機會時, 比大班等搶走, 好似胡志偉, 做左咁多年區議員, 結果選唔到。」

語調中, 他興幸自己生處民建聯。

但所謂的「人情」是需要還的。當我們問青年民建聯的在某一些政策取向會否跟民建聯不一樣, 他有點對號入座地把我們的問題理解為路線的分歧:

「好多記者期望我地會同黨中央路線不同, 我地冇, 我地只係黨中央下的一個小組, 支持黨路線, 佢比機會和資源我地training和接班, 什至有機會做人大, 我地當中有成員會想在國內發揮。不過同外人期望唔同。我地一定唔會分家。至於我地要做咩則無限制, 只要冇違背黨的路線, 可以好自由, 搞議會、搞青年文化都得。」

人情味換來的是對黨的忠誠, 分歧可以擱下, 這是一種patron-client(保護人與受保護人)的政治關係, 一種建基在關係的控制。「只要冇違背黨路線, 可以好自由…」這是一種怎樣的自由? 黨本來是實踐政治理念的工具, 但在這種人情政治下, 黨的統一性變成了目的。如果黨之下容不下路線的分歧, 那麼這個黨如何更新? 從政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當政客要還人情時, 他可以用什麼東西來還?

「出得行, 預要還」不知張國鈞預備了什麼來還這筆人情債呢?

待續… 下期預告: 大黨的風範

(採訪: 領男, 阿祖, 阿藹, 執筆: 阿藹)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二: 你憑甚麼當上會長?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二: 你憑甚麼當上會長?

(文章曾載於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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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人一票直選選出的。」張國鈞今年三十歲, 是執業律師, 他加入民建聯僅兩三年, 郤當選了青年民建聯的會長; 在青年民建聯裡, 比他資歷深的人多的是, 副會長張瑞峰就曾經是全港最年輕的區議員, 黨齡七年, 一直活躍於沙田區。

張國鈞形容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屋仔, 中學畢業於屯門邊陲兆康苑的東華三院邱子田紀念中學, 之後在城市大學讀法律。讀書期間, 他對政治並不感興趣, 但會留意時事, 每天看電視新聞和報紙。在他的親朋間一直沒有民建聯的成員, 直至他工作後, 在灣仔參與社區事務才認識灣仔區議會副主席、民建聯中常委和港島東支部主席孫啟昌。在孫的栽培下, 他才進入民建聯, 並成為灣仔區的區議員。

孫啟昌在親中的陣營裡非常資深, 但一直保持低調, 與人為和, 並願意提拔新人, 所以深得黨內外的信任, 而在張國鈞口中, 孫是一個毫無私心的人, 一直給予他很多機會。當民建聯決定設立副政策發言人的制度培植新的接班人時, 張得到器重; 今年的立法會選舉, 張就加入了黨魁馬力的名單, 與蔡素玉, 鐘樹根, 楊位款, 李元剛組成了六人名單。

有貴人相助當然重要, 但張地地道道香港人的形象亦有助民建聯重建形象。一直以來民建聯都給人一個沒有主體的印象, 大大小小的事情, 中央說了便算, 它代表著中央的意志, 對於一個面對香港市民的政黨來說, 是一個致命傷, 而傷痕纍纍的民建聯舊核心, 已難以洗脫這個形象。

張國鈞則完全沒有親中的背景, 他與民建聯的關係, 看上去是一種自主的選擇: 民主黨在議會中太不負責任, 自由黨中每個人都要做大佬, 凡事斤斤計較, 商人味太濃… 最後他選擇了民建聯, 這種自主形象, 正正是民建聯的治傷良藥。

但究竟新瓶是否能為酒加添新的味道呢? 還是酒會反而變酸, 瓶子隨之生銹?

(待續)
[記者]領男、阿祖、阿藹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一: 咖啡廳中的訪問

訪青年民建聯系列一: 咖啡廳中的訪問

(文章轉載自香港獨立媒體In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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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領男說, 青年民建聯好像最近比較活躍, 便想到了要訪問他們。當時對青年民建聯有很多假設性的想像: 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青年比較反叛, 為什麼這些青年會加入民建聯? 很多人覺得土生土長的年青人會比較支持民主派, 民建聯的青年人會不會很多是新移民, 在社會處於邊緣位置? 自己在做福建香港移民的研究, 一直覺得如果自己是福建人, 也會支持民建聯, 因為大社會老是排擠福建人。領男想的問題跟我不太一樣, 他希望知道青年民建聯對青少年文化和反叛精神持甚麼態度? 他們與民建聯有甚麼分別? 結果, 訪問進行了兩三個小時, 我們的假設都不成立…

訪問由領男負責聯絡, 他說那邊的人很nice, 很積極安排。11月6日的訪問本來約在旺角一家五樓咖啡廳, 但領男和阿祖都說五樓不許抽煙, 東西太貴(去咖啡廳前, 我們為了十蚊碗的粉麵走了半句鐘), 所以改在二樓。我那天感冒, 頭痛得很, 其實不大想去吸煙區, 但大姐姐總要遷就一下兩位年青人(我們的年齡也相差十年八載), 沒有投訴。那天青年民建聯的主席張國均忘記帶電話, 領男在他家留了口訊, 我們在咖啡廳等著。

張國均匆匆忙忙的走進煙霧彌漫的房間, 藍色的襯衣, 拿著提包, 很中環look, 遞過名片, 是律師呢! 有點意外, 但心裡想, 這回有人請喝咖啡了。因為他遲到約半個小時, 坐下來後連聲道歉, 我們亦為臨時改場地而say sorry; 他解釋五樓是青年民建聯的蒲窩, 成立典禮也在那裡進行, 老闆是民建聯一個支持者的兒子, 可安排吸煙的房間, 並且有折扣… 我們深為改變場地而後悔, 民建聯的社會資源真強!

待續...

(採訪:阿藹,領男,阿祖;執筆:阿藹)

廿一世紀的新媒體專業




廿一世紀的新媒體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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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世紀的新媒體專業

資深評論員王岸然在牛棚書展的《(另類)媒體與香港生活價值》講座中提到:「什麼是真實?一個人的所見所想,最直接的感受、觸角就是真實。」他點出了一個 很重要的問題:搞媒體,寫新聞的,是否必須受過「專業」訓練才懂呈現事實?在香港現在的傳媒生態,「專業」的中立位置應如何被定義?在互聯網發展一日千 里,資訊流量快速的年代,主流傳媒能否繼續擔當「資訊守門者」(Gatekeeper)的角色?同時,科技普及,攝影、排版工作順手沾來就可以DIY (Do it yourself)的年代,編採專業面對的新挑戰,似乎是「從業員」如何保特這種特權階級的身份,繼續壟斷媒體。然而,在這個大時代裡頭,誰是「媒體專 業」對於這個問題,筆者保持「存而不論」的立場,何為「知識型經濟之下的傳媒專業」,這是有待更廣闊、深層的討論,才得能下一個定論。但有一點要強調,民 間自發建立的獨立媒體對資訊的流通、新聞呈現的角度,必順堅持比主流更開放、更民主的宗旨。

身為獨立媒體的成員,筆者對於香港的傳媒生態,有點愚見及觀察,想與大家一起分享、討論。

首先是媒體從業員經常掛在口邊的「客觀中立」。如果參照王岸然的說法,真實似乎未必代表中立,而「真實」的定義一向似乎由少數「專業人事」去決定。「真 實」建基於每雙眼如何理解事物,再透過不同的符號(可以是說話、文字、錄像、圖畫等等)表達出來,表達過程會基於各人的生活背景、文化經驗、在地的個人感 受、理據出發繼而表達描繪出來,每個人口中的「真實」最終會夾雜很多複雜因素,成為傳釋(Interpretation)與再現 (Representation),這種經過複雜思考後誕生的東西泛指為文化產物(Cultural Product)。在這個意義上,「客觀中立」某程度上是一個神話(Myth),因為它認為傳媒工作者可以用「局外人」(Outsider)的身份,作客 觀、整全的觀察,將最真實的一面呈現予讀者,而他們也是專門呈現「真實」的權威。某程度上,「新聞就是資訊」的理論是成立的,但「新聞就是生活」似乎就被 排拒於主流媒體價值之外。黃疏民有一句名言:「以客觀的事實,作主觀的報導」,既然把事實透過書寫、錄像、圖畫等方式表達出來是市民的基本權利,主流媒體 對資訊傳遞的權威性也應該隨著時代轉變、經濟轉型而日益退卻,轉向參與讓更多市民能夠借助科技參與資訊傳遞的全民記者行列。

在互聯網並未出現的年代,傳媒扮演著傳遞資訊的溝道,例如在香港的八十年時代,《號外》以草根大眾的生活出發,以不同的角度探討都市生活至社會萬象,引起 不少市民對討論社會議題的熱衷,在民間扮演一定程度上的倡導性(Advocacy)。所以在八十年代,生活價值的危機還未嚴重地出現。但另一方面,由於當 時的硬件、科技的普及性,根本不能與廿一世紀相題並論,令當時搞媒體成為一件艱鉅的工作,由編採、排版、校對、印刷也要依賴一班資深從業員。所以媒體行業 某程度上由小數人壟斷了資訊傳遞與「真實」的傳釋權,也在資訊發佈的過程上,以特權階級的姿態出現。但在文人辦報塑造的文化社會氣氛裡,傳媒生態扮演教育 與啟蒙的角色,令新聞自由不致被「濫用」。

都市日報的總編輯盧國鏻跟一班同學分享他在九十年代前期初出茅廬的經驗,說報章的中上層編採工作,大多由資深的文人帶領,他們大多是上一代的知識份子,每 刊登一單具爭議性的新聞前,也會開會討論文字、圖像會否對當時人、受害者以至社會道德有負面影響,以往的媒體編採制度與現在的傳媒生態剛好相反。由此可 見,「中立報導」的定義,在當時的文化環境之中被付予了人文關懷精神。然而,盧也沒有否認,當時的報業是一個封閉穩定的體系,直至《蘋果日報》的出現,才 打破了報業的經營與「專業」導向。

《蘋果日報》是由台灣商人黎智英創辦,起初開宗明義以高薪聘請高學歷以及受過記者訓練的大專畢業生,盧國鏻說當時有朋友也被邀請過檔,而人工有甚至會有兩 倍的躍升。蘋果日報無論從香港報業經營模式到傳媒生態也起了一大轉變。《蘋》以小報(Tabloid)的方式報導新聞,從報章頭版到文字運用也集中在視覺 官感的刺激,連同色彩斑斕的照片,圖文並茂把新聞重新呈現予讀者。這份報章在九十年代中期衝擊香港的報業,《蘋》大膽直接的報導手法改變不少市民的閱報習 慣,報章在不少社會議題上採用二元對立的文字,將社會矛盾、特別是中港關係兩極化,左派、土共等文字大書特寫,在近年多件重要事件如七一遊行、人大釋法、 一一二二以及九一二選舉上將香港的社會議題升級至謾罵的層次,理由就是「市場需要」,這種注重刺激,鼓勵多銷的商業經營手法,不但令傳媒生態起了一個翻天 覆地的改變,也報界內出現一場殺戮。部份曾經大受香港人歡迎的報章如《天天日報》等新聞專業因經不起商業競爭的挑戰而相繼倒閉,加上九七臨近,幸存的報章 也要開始檢討自身的經營模式,在報章立場上作出調整,以便北望神州發展企業。整個香港傳媒生態由八十年代到二千年起了大轉變,當中新聞專業受到政治經濟因 素影響下受到很大挑戰,在專業面臨瓦解的邊沿掙扎求存。

在歐美以至東南亞國家,主流媒體由於受到多方面政治經濟滲透,加上科技資訊流通,新聞工作可以變成DIY多重挑戰之下,令「專業」的位置受多方質疑,編採 制度在金錢至上的商業經營模式之下,也日漸崩潰,「專業權威」這個支撐著整個傳媒行業的橋頭堡也面臨失守,令世界各地有不少媒體運動(Media Activism)的出現。In Media作為民間自發組織而成的獨立媒體,要成為全民的專業,對於消息流通、報導新聞的角度、各種社會故事的呈現持更開放、民主的取向,雖然我們最終也 會面對編採立場、角度、消息來源、制度的問題,而無可否認我們也是另一個守門者(gatekeeper),但民間組織往往出於自發,因為遠離政治經濟權力 核心而變得更機動、活潑,也沒有大報業面對的顧累。另一方面,在消費主義當導的社會,我們也要處理視覺效果泛濫,對社會議題的興趣有待引發等等現像。但究 竟民間自發的獨立媒體如何在政治經濟的滲透、開放專業、編輯制度、消費文化多重困難之下,重新建立一個更開放、鼓勵全民參與、熱衷討論社會文化議題的公共 領域?以上的問題相信不單只是In Media面對的挑戰,也是全球另類媒體有待討論的重要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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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媒體與民間記者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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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citizen reporter裡頭似乎被聰頭的文章泛起了一點漣漪。作為in media其中一員,我也想說說說自己從進入大學,到參與in media籌組工作的一點歷史。

昨天看到有朋友提到搞媒體切忌文章最終變成「抒情地寫日記」,我有一點小故事想分享一下。

還記得進大學後的第一個月,眼見校園裡存在著不少腐敗不堪的東西,令我覺得今天的學生組織非常不滯,例如:組庄過程的荒謬、上庄咨詢會只會錙銖必較地質問小數目而缺乏更拉闊的討論、學生代表沒有「權」與「責」的概念。無獨有偶,老鬼都喜歡將這些都說成「傳統」,而傳統就意味著應受到尊重,或者順從……

僅 僅一個月,心中經已積存著很多不吐不快的批評。起初我只想將這光怪陸離的現象一一書寫出來,希望會有人注意,當時我指望幾篇文章可以改變得到校園的風氣。 於是,校園成為我的寫作對象,大學的一事一物是我最關心的議題。但我想強調一點,即使我嘗試在不同的平台表達自己的聲音,最終總是被「傳統」所淹沒,所以 我不停書寫,某程度上是基於一種無力感。

當時我也沒有想過文章會被人留意的。每次書寫完這些具有丁點批評性的「日記」,我只會馬虎地放上網,週末有空便看看自己留言板 。

如是者愈寫愈多,人也愈罵愈多,網站的點撃率也不斷上升,留言者的訪客也滔滔不絕。

從而,我看到了全民報導的威力了……

原來,我在不同的文章當中,不知不覺將校園與一些社會問題結連討論,後來有訪客告訴我,校園的保守、陳腐文化與今天的香港社會是一脈相承的。昔日腐朽的學生代表,今天經已飛黃騰達,成為達官貴人。我慢慢感受到校園原來真是一個社會的縮影……

由批判性的抒情日記,到社會批判、文化分析,彼此的關係從不疏離,反而是環環相扣。校園的同學不愛看主流報導,但會CLICK上我的新聞台細讀刺激的罵人文章,然後三五知記討論一番,身邊的人好像慢慢有點改變。這種現象給我一種反思:「我們應如何聚合被掩沒了的力量?」

很 明顯,我在網路上的書寫也成為了一種傳播媒體,它也解放了不少被「傳統」掩沒的聲音,同學讀起來才會津津有味。如果有人說網上的文章是「抒情日記」,而主 流報章是「專業報導」,前者只是小玩意,後者才是認真的閱讀,我倒很難同意。為何香港人會說,他們每天看罷報章的頭條主題,就算讀了報?當你在報攤面對林 林總總的報章,但裡面的內容、書寫角度都是千篇一律的話,不難解釋讀書會漸漸喜歡CLICK上網站看別人的新聞台,讀人家「抒情日記」,還會不厭其煩地留 下片言隻語,把很多社會議題注入新意義。

網上書寫的經驗告訴我,香港人對主流傳媒呈現出來的聲音,日漸失去興趣,對新聞的「專業」也不以 為然。大膽說句,主流傳媒的報導,不少受過高考實用文訓練的中學生也會書寫,甚至比專業記者寫得更好。我不是要踐踏新聞的專業,但平情而論,他們的文章令 人的感覺的確是沈悶。另一方面,記者對於不同事件的書寫角度千篇一律,很明顯是訓練過份專門,從而缺乏洞察社會文化的視野。在這個科技一日千里的時代,當 攝影、排板這些「專業知識」連小學生也能一日之內學懂,而記者連被訪者說的話也半句也聽不懂,最終只會挪用一兩句說話炒作沈悶的故事,這種專業的價值究竟 何在?

我相信網上媒體與民間記者的確擁有一股潛在的威力,但它還需要更多的支援與培植。要將掩沒了的聲音重新呈現出來,不是一朝一夕的 事;要把被主流排拒的群體培植成敢言的民間記者,也不能一步登天。即使很多犬儒派總喜歡在發芽的幼苗頭上踐踏一番,將想像力、創意都一掃而空,但南韓、台 灣、日本、歐美的媒上獨立媒體卻為香港提供了不少寶貴的經驗,它們起初面對的挑戰比香港還要多,有時甚至是政治的壓迫,經濟封鎖,但最終也茂盛生長、開花 實果。甚至慢慢聚集了與政府周旋的力量,最近美國共和黨大會也要向Blogger的記者發放記者証,並且提供衣食住行的服務就是一個好例子。在香港這個科技頂尖,但缺乏想像力的地方,我們應如何善用科技,發揮想像力,這不是一言能敝之的問題,台灣《破報》的總編黃孫權臨別香港前給我們的贈言是:「先努力多一點,再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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